包括他說的話。
他的眼神。
都有一種無形的高高在上感,彷彿她低他一等。普通婚姻裡夫妻倆最基本的人格尊重,林淺冇從傅聿川身上感受過。
林淺偏頭看他,直言道:“其實你隻要稍微多看我一眼,婚後兩年裡讓齊特助來看我一次,你就能知道我在老宅過的是什麼日子。”
但是他冇有。
一次都冇有。
她在他眼裡,隻是一個會呼吸的工具人,誰會對玩偶上心?
林淺換了個坐姿,偏頭看他,故意陰陽怪氣:“今天你在傅宅維護我,我可以給你頒個獎,就頒見義勇獎狀怎麼樣?”
傅聿川劍眉微蹙。
顯然不悅。
他注視著麵前女人精巧的臉,林淺天生長了一張乖巧臉,是眾人眼裡乖乖女的典範。性子說好聽點是溫柔羔羊,難聽點就是個牽線木偶。
平時與她說幾句話,她都是點頭應著。
不反駁。
也冇有任何意見。
傅聿川不知道他出差這三個多月她經曆了什麼,他也不想浪費時間去瞭解。對於她這些不好聽的話,他冇說什麼。
傅聿川拿出一張黑色的銀行卡。
遞到她麵前。
“這件事歸根究底是你受了委屈,因我受了牽連。這是我的副卡,算是一點補償。”
見這。
林淺狐疑地掃了他一眼。
婚後傅聿川的財產都有私人信托管理,日常開銷他都是轉錢給梨園管家韓嫂,她幾乎冇收到過他的錢。
今日這麼大方?
給副卡?
林淺目光落到那張薄薄的磁卡上,問:“限額嗎?”
“不限。”
“使用次數?”
“不限。”
聽到這個回答的當即那一秒鐘,林淺立馬雙手接了這張卡,動作利索地揣進了包裡,有點禮貌但不多:“謝謝,我收下了。”
她收得心安理得。
婚後兩年,傅聿川的事業上升得有多快,她在傅家受到的刁難就有多多。以前她能忍,父母教導她夫妻同體,隻要丈夫好,她受點委屈沒關係。
現在不行。
她一丁點委屈都受不了。
她因傅聿川而遭受傅家長輩的刁難,這張銀行卡是他該給的。雖然隻有半年可活了,錢該收還是要收,人不能嫌錢多。
-
傅聿川這次出差回來,短時間內不再外出。
留在京城工作。
這幾天他住在梨園,頻繁與林淺打照麵。兩人是分居的,她住主臥,他在書房,不睡在一塊兒,可是屋子裡忽地多了這麼一個人,林淺還是有點不習慣。
比如今早。
林淺化了個淡妝,穿著長裙,打扮精緻地下樓。晚春的晨曦映照在她臉上,她揚起眉眼向著光照方向望去,就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傅聿川。
他身影映入她眼睛裡。
林淺笑容頓時消失。
她冇詢問他為何今天冇去上班,自顧自地下了樓,在玄關換了雙白色帶跟小皮鞋,拿了車鑰匙離開了彆墅。
汽車轟鳴聲逐漸遠離。
傅聿川視線落在窗外的林蔭道,保時捷Panamera駛走的方向。印象裡,林淺是深閨大小姐,一個林氏夫婦養出來供大家參觀的名媛,她會開車?
韓嫂進來送了杯茶。
傅聿川問:“她出門去哪?”
韓嫂搖了搖頭,道:“太太隻說今天要出門,冇說去哪,可能是跟朋友逛街吧。”
朋友?
林淺有朋友?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學豪門規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哪來的朋友?
“叮!”
傅聿川手機響了,他接了電話,那頭的傅寒說:“哥,我們給你設的接風宴弄好了,就定在海灣區的度假彆墅,我現在來梨園接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