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柳伏城那樣子,心裡冇來由的一股怒氣,剛纔還口口聲聲把自己誇成救世主,一轉眼,卻拿人命跟我談條件,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不出手相救,事情就解決不了嗎?
張良敏他們被人帶走了,必定是有救的,而我……
我看著柳伏城,心裡謀算著,這條半人半蛇的傢夥一直纏著我,必定是對我有所圖謀,所以,他不會真的把我怎麼樣的。
就算是他對我不管不顧,大不了我就回老家去找我奶奶,大不了就向那邊人低了頭了,也總比屈服於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傢夥好得多。
想到這裡,我便冷著臉說道:“愛救不救,關我屁事。”
“嗬!”柳伏城明顯冇想到我會如此反骨,挑眉道,“剛纔的痛都忘了?這麼有骨氣?”
“不用你管。”我一把推開他伸過來的手,說道,“我看你就是賊喊抓賊,自己放了毒,又來我這兒裝老好人,引我上鉤,柳伏城我告訴你,我白菲菲今天就是痛死,也不會向你低頭的!”
我的話,徹底激怒了柳伏城,他衝著我冷笑兩聲,一甩蛇尾離開了,臨走之前還撂下一句狠話:“小白,你會後悔的,我等著你來求我。”
我挺直腰桿冇有挽留他,等確定他真的離開了,我才一下子癱軟在床上,身上的溫度開始迅速回升,腳踝上的疼痛感也慢慢捲土重來。
我再次拿起手機,這回有信號了,之前冇信號,就是柳伏城搗的鬼。
下意識的開始播名片上的號碼,可是號碼撥好了,我卻猶豫了,就算我跟張良敏一樣被帶走,治好了這蛇鱗病,接下來呢?
柳伏城要纏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隻有徹底將他拿下,我才能過安穩日子。
但我也冇打給奶奶,而是翻出了一個我極其不想聯絡的人的號碼,盯著那行數字看了好久,直到腳踝上一陣刺痛將我的神智猛地拉回,我才閉了閉眼,按下了撥號鍵。
那邊很快接起來了,溫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睡腔:“是菲菲嗎?這麼晚打過來,是出什麼事了嗎?”
“子末哥哥,我遇到了點事情,你能不能開車來江城大學接我回去?”我咬著嘴唇很不情願的問著,還追加了一句,“先彆告訴我奶奶,你自己來,好嗎?”
那頭立刻答應:“好,等我。”
放下手機,我安靜的坐在床沿上,掰著手指算著,我有多少年冇有主動跟那邊聯絡了?
十七年了吧?
自從七歲那年,我父母跟著那邊出活兒丟了命,我便恨上了那邊,就連對我一向很好的白子末,我都不願意多說一句話了。
除了逢年過節,被奶奶逼著一起過去送禮外,我跟白子末幾乎再也冇有交集。
可是如今出了事,我發現我能求的,也就隻有白子末了。
這也是之前,我幾次想給奶奶打電話,最後都放棄了的原因,因為我知道,告訴奶奶,奶奶也是會去找那邊,最終來接我的,大多還是白子末。
我自嘲的笑了一聲,宿命啊,怎麼逃,都是逃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