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跑到樓下,三隻紙鶴之中,兩隻已經無火自燃,被燒掉了。
我一驚,身後,柳伏城已經跟了上來,我回頭看他,懊惱道:“對方明顯懂行,我的法術被破了。”
柳伏城冇有說話,右手在半空中一個翻飛,一道光氣籠罩住剩下的那隻紙鶴,保護著它往前飛去,很快便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中。
他這才衝我說道:“你跑什麼?紙鶴追蹤是靠兩條腿跑的嗎?”
“當然不是。”我梗著脖子有些賭氣道,“紙鶴飛出去之後,我應當立即做法,感應紙鶴的飛行路線,但是我這不是冇有能力去感應嘛,或許對方就藏在學校周圍,就想著追可能也是追得上的。”
“傻的可愛。”柳伏城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笑道,“不是我故意損你,就你那兩條小短腿,跑折了也追不上。”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筆直修長的腿,不服氣道:“柳伏城你說誰腿短?我腿哪裡短?我看你是眼瘸!”
“眼瘸?”柳伏城似乎很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忽然湊近我耳邊,小聲說道,“那你告訴我,你今天穿的內衣,是不是淡紫色的?”
我的臉由微怒,轉到懵,再轉到爆紅,整個人火氣蹭蹭蹭的往上飆,握起拳頭狠狠的捶柳伏城的胸口:“柳伏城你無恥!”
柳伏城大笑起來,揹著手往前慢慢踱了兩步,然後轉臉,下巴朝著我肩膀那兒點了點:“T恤衫破了那麼大一個洞,想看不見都難,先回去換套衣服吧,一會我們去追對手。”
我歪頭一看,肩上的確破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剛好露出了肩帶,這個洞,估計是雲瑤襲擊我的時候扯開的。
柳伏城陪著我回宿舍,我去洗手間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再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柳伏城坐在我書桌前麵在畫著什麼。
走過去低頭一看,就看到他在畫路線圖,隻不過是筆自己在紙上走,而柳伏城正捏著劍指對著那支筆,嘰裡咕嚕的念著什麼咒語。
冇一會兒,柳伏城收了勢,筆落在了桌子上,他拿起紙端詳了一下,說道:“我們得儘快趕去梁府,否則要出大事了。”
“你的意思是,薑文濤就躲在梁川家使壞呢?”我驚詫道。
柳伏城搖頭:“薑文濤在不在梁府我不確定,我隻能確定,他找人所設的法台就在梁府周圍。”
他說著站了起來,從上到下打量著我,為了行動方便,我換了一套運動服,他的視線一路往下,定格在我小腿上,點點頭說道:“腿好像真的蠻長的。”
這人……
這梗就過不去了是嗎!
……
柳伏城帶著我出了校門,校門口梧桐樹下,一輛出租車正在那兒默默的等著,柳伏城直接帶著我上車,司機問都冇問,啟動車子一路狂奔。
一路上毫無交流,我心裡明白,這三更半夜的,哪來的出租車正好等著我們啊,大多都是柳伏城安排的。
梁川家住在江城市二環的一個彆墅區,一套彆墅得上千萬,我們還冇進彆墅,就聽到裡麵一片哭嚎聲。
彆墅裡燈火通明,門衛不讓我們進,柳伏城說道:“告訴你家老爺,就說柳仙來了。”
門衛忙不迭的去了,冇一會兒,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眼神在我和柳伏城兩人之間逡巡了一圈,忽然對著柳伏城跪下了:“柳大仙,你救救我兒子吧,一切過錯都是因我而起,要是有報應,就報應到我身上來吧,不要折磨我兒子。”
“你先起來,帶著我們看看裡麵的情況為上。”柳伏城說道。
我接著問道:“梁川怎麼了?”
梁父直搖頭,一臉悲慼,帶著我們進去,穿過草坪,一進入客廳,就能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梁母哭得稀裡嘩啦,梁父唉聲歎氣,而梁川此刻,正趴在他母親的膝蓋上,一隻手攥著拳咬在嘴裡,一隻手捂著左邊腰部,一股一股鮮血從指縫間溢位來,滴落到地上,看起來十分恐怖。
之前梁川給我們看過那道刀疤,刀疤都長好十來年了,怎麼突然又流起血來了?
而且出血這麼厲害,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