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早晨,我還沉浸在夢中,老媽便將我叫醒,我意誌模糊的抱怨道:“媽,這才幾點啊!你就把我喊醒,讓我再睡一會兒。”
“彆睡了,問你點事兒。”
“您就彆問了,我都說了我和那姑娘沒關係,真沒關係。”我重重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又躺在了床上。
“我是問你那姑娘喜歡吃什麼,你不是說今天她要來我們家做客嘛,我待會兒就去買菜了。”
“你就買一些藕、甜椒、麪筋、河蝦,再做個辣子雞什麼的就行了。”
“這不都是你愛吃的嗎?”
“年輕人口味都差不多,您自己看著辦就行了。”
“這可馬虎不得……”
冇等老媽說完我便打斷,道:“您就放心去買吧,她肯定愛吃。”
老媽終於不再嘮叨,想了想又向我問道:“你有打個電話關心人家姑娘吃早飯了嗎?”
“媽,我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人,您彆把你的生活習慣套在我們身上啊,她起冇起床還不知道呢,您先把菜買回來再說。”
“你就整天嫌我嘮叨,我這不都是為你好嗎,趕緊給人家姑娘打個電話,再問問她什麼時候過來,你去接她。”
“您說的我都照辦,您再讓我睡一會兒,行嗎?就一小會兒。”我央求道。
“那我剛剛交代你的事千萬彆忘了,聽到冇?”
我連忙點頭應了下來,老媽又絮叨了幾句,這才離開了我的房間。
……
在老媽離開後,我卻漸漸冇有了睡意,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天,終於拿出手機撥通了米彩的電話。
米彩很快便接通了電話,很客氣的對我說了句“早上好。”
我也回了一句“早上好”後,又問道:“你吃早飯了嗎?”
“正在酒店的餐廳吃呢。”
“哦,你的生活習慣不錯嘛,這會兒正是吃早飯的點兒。”
米彩“嗯”了一聲算迴應了我。
如此對話讓我覺得有些生硬,想了想又問道:“待會兒吃過飯你準備乾嘛?”
“逛逛你們徐州的百貨和購物中心。”
“米總這是專程來徐州做市調的啊!”我感歎,道。
“不是,是專程來找你的,市調隻是順帶著做的。”米彩語氣很認真的對我說道。
我就害怕彆人很一本正經的和我說話,半晌冇言語。
米彩又對我說道:“徐州是你的主場,你不來給我做嚮導嗎?”
“這個是冇有問題的,反正我現在時間一大把。”
“那我在酒店門口等你。”
……
結束和米彩的通話,我迅速起了床,又迅速的洗漱,前後不到10分鐘,真想讓那些磨蹭的女人們看看這才叫速度。
冇來得及吃上一口早飯,便開著板爹的桑塔納2000,向米彩住的酒店駛去。
片刻到了酒店之後,果然看到了在門口等待的米彩,我按下車窗向她問道:“是坐我的車,還是你自己開車。”
米彩冇有言語,直接用行動回答了我,她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隨即啟動了車子。
往市中心開的過程中,米彩一直很入神的看著擺在車內的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我們的全家福,隻是照片上的我那時還很小,帶著很稚嫩的笑容抱著板爹的腿。
米彩的神色有些黯然,又笑了笑,我明白她黯然是因為自己已經過世的父親,笑是羨慕我們一家人的團圓和幸福。
我按下了相片框,不想讓這張照片繼續撕扯米彩的情緒,轉移了話題問道:“聽說你們卓美在上海和南京的店正在籌備中,在徐州這樣的三線城市做市調不太符合你們的大城市戰略吧?”
米彩搖頭說道:“其實關於卓美未來發展的方向我們內部的高層是有分歧的,我個人認為卓美的戰略重心應該放在二線和三線頂級城市上,一線城市麵臨的競爭過於激烈,也會消耗掉我們很多資源,如果不能盈利的話,很快便會影響整個集團的運營。”
我點頭,心中也大致明白,米仲德對卓美的戰略規劃是在一線城市,而米彩則偏向二線和頂級三線城市,這種分歧一定會再一次加深兩人之間的矛盾,我有一種預感,卓美的未來,米彩和米仲德不可能共存,至於最後誰能徹底掌控卓美,我不能輕易斷言。
整個上午,我陪米彩逛了徐州幾個比較大的百貨和購物中心,兩人也交流了一些對市場的看法,而這也算我們為數不多的共同語言了。
在要去我家做客之前,米彩很執意的給板爹和老媽買了不少禮物,而我則充當苦力拎著這些禮物,隨之抱怨道:“你到我們家做客,真的不用買什麼禮物,弄得你像我女朋友似的。”
“一定要是女朋友才能買禮物嗎?”
“這倒不是,不過咱們現在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年紀,長輩難免誤會,待會兒見到板爹和我媽,你得好好和他們解釋一下我們的關係。”
米彩反問我:“那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我想了想回答,道:“對頭多一點,朋友少一點的關係。”
米彩搖頭否認,道:“我可冇把你當對頭。”
“那你把我當什麼?”我很有興致的問道。
“朋友,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
我笑了笑,道:“待會兒你和我爸媽介紹自己的時候就這麼說,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因為那件事情就對我有所改觀,然後盲目的信任我,我可真算不上是什麼好人!”
米彩搖頭說道:“我不願意把一個人想的太複雜,這會讓人很累,所以我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
“難道我們初次見麵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認為的?”
“冇有,那時候隻覺得你很渣,難得一見的人渣!”
我道:“所以,你也並不是憑直覺判斷我的,或者說,我在你的第一直覺裡還是一個人渣。”
米彩笑了笑,道:“不討論這個了,逛了半天,我都餓了,趕緊去嚐嚐板爹做的飯。”
我扯住了往前走的米彩,疑惑的問道:“你剛剛喊我爸什麼?”
“板爹啊!”米彩答道,瞬間反應過來,趕忙解釋,道:“我隻是覺得這麼喊好玩,就隨你這麼喊了,冇其他意思的。”
“你在他麵前可不能這麼喊的啊,他一直以為板爹是俺爹,你要喊了,這事兒可真就鬨大了。”
米彩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我們兩人對視著,莫名一起笑了出來,而她的笑容在陽光正好的中午是那麼的讓人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