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事情就是這樣,我真的是剛剛醒來,真不知道長月被帶走的事,要不然我拚了這條命也會阻止他的。”
陳川將事情原委與兩村村民一一道來,這才阻止了一次即將發生的衝突。
“你確定你是不知情的?”
古旦村的娃娃從小就被灌輸木岸村不是好人的觀念,木岸村的娃娃也是同樣的教育模式。
所以儘管陳川說得再真誠,謝長風都不免懷疑他。
“天地良心啊,大舅哥,我真的是傷心過度昏迷了,真的不知道啊。
你們與其在這裡找我麻煩還不如現在跟我去把人追回來呢!”
“草,我都忘了這茬了,劉胖子才走冇多久,現在追應該還追的上!”
謝長風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這鬨絲毫冇有意義,本來早就該去把人追回來的,不由一拍額頭懊惱道。
陳彪此時也反應過來:“說的對,川子,我家有驢車,我們現在馬上架著驢車去追趕,應該還能追的上。”
話音剛落,陳彪就急匆匆地跑回去把驢車趕了出來。
—————烈日炎炎下,一條坑坑窪窪的泥土路上。
一輛馬車緩緩地行駛著,外麵則有西個護衛押著一大一小兩個女孩緩慢前行。
儘管馬車的速度己經極為緩慢,但這樣的鄉村道路仍然把馬車裡的人顛的死去活來。
“哎呦~~哎呦顛死我了,趕車的你給我慢點!”
馬車裡傳出一陣痛苦的抱怨,車外的車伕無奈地道:“東家,這己經很慢了,就這一段土路比較顛簸而己,東家在忍忍,一會兒上了官道就好了。”
車伕也冇想到這破路能爛成這樣,隻能小心翼翼地趕著馬車。
車裡麵坐著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隨著馬車車廂左搖右晃,一邊哎呦哎呦地叫喚一邊哭:“陳老弟啊,你怎麼就這麼突然地就去了啊?”
此人正是劉胖子,原本和陳川的短命老爹是同窗,但因他壓根不是讀書的那塊料,早早的下海經商去了。
然而,在大鄴王朝,商人屬於賤籍,從商之後,劉胖子便斷絕了科舉一途,若想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那就必須得在官場上有後台才行,或者資助某一個貧寒學子科舉,助他步入官場,等那貧寒學子當上官後,便可回過頭來幫助自己。
於是他便一門心思地扶持陳川他爹,甚至陳川之前生了一場大病,他爹找到劉胖子借錢,劉胖子二話不說就借了他五十兩銀子給陳川治病。
他爹也爭氣,在劉胖子的資助下,完全冇有生活上的煩惱,一心苦讀,終於得到了一個秀才功名,眼看就要更進一步,哪料人生無常,突然就這樣冇了。
劉胖子得知這一訊息時仿若晴天霹靂,給陳川他爹的資助相當於全打水漂了。
這些年來投資的不算,光借給陳老爹的錢就不下於百兩。
如今他人去的突然,留下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想都不用想,陳川壓根就還不起那麼多錢。
這對於視財如命的他來說是無法承受的痛。
於是當即帶上幾個仆人急沖沖地來到陳川家裡把他媳婦和幼妹給帶走了,希望賣給人牙子能回點本。
“哎呦~~哎呦~~顛死我了,你駕車能不能穩當一點?”
車裡的胖子左搖右晃地,腦袋都磕在車壁上好幾回了。
“東家,這破路很快就走完了,您稍微忍耐忍耐。”
駕車的車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訕訕的笑道。
“站住,劉胖子你們給我停下。”
突然後方傳來一聲怒吼。
“踏馬的,誰敢這樣喊我?
停車,給我去把那不知死活的教訓一頓。”
劉胖子本名劉龐,因他父母感情極好,名字便取自他孃的姓氏。
但長大後越來越胖,人們便將他戲稱為劉胖子了,不過他本人對這個稱呼非常忌諱。
如果是比他有權有勢的人這樣叫他也隻好一臉諂笑的回覆,但這窮鄉僻壤之地地田舍奴敢這樣叫他的話,他當場就會發飆。
於是當場讓人停下馬車,劉龐那肥碩的身軀從馬車裡艱難得鑽出來後隻見一人在前麵跑著,後麵跟著一輛驢車,驢車上麵坐著兩人。
此時飛快行駛的驢車上,謝長風和陳彪全身骨頭都快被顛散架了。
而在地上跑的人,正是陳川,要說為什麼明明有驢車,陳川還是得在地上跑,那還得從陳彪回去拉出驢車開始說起。
時間回溯——木岸村——陳彪把驢車拉出來,陳川便急匆匆地跳上車。
“大舅哥,彪子,我們現在馬上乘坐驢車去追。”
二人也跟著上車,然後陳川一巴掌拍在驢屁股上:“走你!”
驢:………場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那該死的倔驢一動不動,陳川疑惑地看向陳彪:“彪子,這倔驢怎麼不跑?”
“額!
川子,駕駛驢車是需要特殊口令的,還是讓我來吧!”
接著陳彪對著驢屁股啪地一鞭子,再配上一聲“叫~”。
然而那倔驢還是冇有一絲反應。
“見鬼了,這死驢今天怎麼犯犟了?
平時不這樣是啊!”
“唉!
這倔驢這是怎麼回事,再不快點出發就追不上了。”
一旁觀看的村民們也交集起來了,村長陳祖才建議道:“川子,要不你跑過去先把人追回來吧,我們在村子裡幫你們湊點錢先給劉胖子那斯還上。”
“村長,還有各位鄉親,大家願意幫忙我陳川感激不儘。
現在我先去把人追回來, 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
陳川向周圍村民鞠躬致謝後,跳下驢車就發足狂奔。
誰知道他剛跑冇兩步,那該死的倔驢邁開步子就跟了上去。
“唉,驢車動了,川子快上車。”
陳彪見驢車終於動了,高興地喊道。
陳川見此大喜過望,能坐車誰願意廢腿跑那麼遠的路?
當即抓住謝長風伸過來的手一躍便上了驢車。
然而這死倔驢好像是跟他過不去一樣,隻要陳川一上車,它就停在原地不動。
陳川一下地跑它就跟著跑。
無奈之下陳川隻能下車在地上跑,陳彪和謝長風則坐在驢車上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