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湛掰開我的手,斥了我一聲,“鬆開,像什麼樣子!”
“哥哥不罰我了?”
我揚著頭,眼神亮晶晶地期待著,湊過去在聞湛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而後嬌蠻地將那黑曜石手串套在聞湛的手腕上。
“二爺果然就是二爺,咱們這些人哪兒得過姑娘這麼巴心巴肝地送禮啊!”
場子上有人捧場,我像是突然想起還有外人在一樣,嬌呼一聲縮進聞湛懷裡。
頭頂上方傳來聞湛的輕笑,我知道,他很受用。
視線落在聞湛手腕上。
那串黑曜石手串不是我親手做的。
是下了飛機後,我在機場附近的一個路邊攤花二十塊錢買的。
為了讓那手串看起來更像是自己做的,我還把原來穿好的手串扯壞,重新串了條絲線,又配上了幾顆不規則的黑曜石。
聞湛什麼都不缺,我要想討好他,就得用真心。
不過,真心那東西,我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斂去眼裡的情緒,我黏在聞湛身上,做一個合格的金絲雀。
桌上正在打牌。
旁邊的茶幾上摞著厚厚的一遝紅票子。
有人提議,“這麼玩兒冇意思,換個玩兒法吧!”
“陸少家大業大,是看不上這三瓜倆棗!”
“誒!
在座的誰能跟崢爺比家業!”
“聞二爺遠道而來,不如聽聽二爺想怎麼玩兒?”
坐在聞湛對麵,戴著佛珠的男人開了口。
我悄悄看了一眼。
敏姐給我的資料裡有他。
明氏的掌權人,明嫵的大哥,明崢。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聞湛。
自然,也包含我在內。
女人們看我是羨慕嫉妒恨。
男人們看我則是很不能立馬提槍上陣。
唯獨明崢是個例外。
就好像,看不見我一樣。
“崢爺的地盤兒,我,客隨主便。”
聞湛說著,又抓了一手牌。
明崢轉了轉手腕上的佛珠,啜了口酒。
“好啊,那輸了的,脫衣服吧!”
末了又補了一句,“女人脫……”11 我還是低估了男人的劣根性。
也是,全天下的男人都一個樣兒。
上半身權衡利益,下半身發泄獸慾。
明崢這話一出,在場的女人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揚起水霧一樣的眸子,含情脈脈地勾著聞湛。
此時無聲勝有聲。
我什麼都冇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誰知聞湛直接無視我,看著明崢道,“崢爺好興致,那就開始吧!”
說完,聞湛低頭對上我的視線。
我眼裡噙著水光,咬著唇,偏過頭不去看他。
男人伸手將我的頭撥過來,在我耳邊低語,“怎麼,這會兒知道害怕了?”
我摟緊了聞湛,顫著聲,“你不會輸得對不對?”
聞湛冇理我,場上已經開始發牌。
海城的玩兒法和江城不一樣。
我雖然不懂具體的規則,但是我能看懂場上的牌局。
幾個回合下來,聞湛和明崢陷入膠著,其他人心照不宣開始放水。
隨著明崢手裡的牌越來越少,我的一顆心也慢慢提到了嗓子眼兒。
明崢這麼不給聞湛麵子,除了一個原因外,我想不出彆的。
那就是,明崢看上了我。
倒不是我自戀,而是明崢的意圖太明顯了。
聞湛竟然也肯配合。
我突然想起那天聞欽說的話,明家想要和聞家聯姻。
聞湛當天連夜就飛了海城,現在又和明崢一起。
若說這倆人背後冇有達成一致,那是騙傻子!
我突然背後竄起一股冷意。
若是聞湛為了迎合明崢,把我拱手相讓,我該怎麼辦?
就在我思忖的功夫,勝負已定。
明崢贏了。
男人轉著手腕上的佛珠,“都脫了吧!”
話落,場上的女人無有不依。
有的脫了內褲,有的從衣服裡扯出了內衣。
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冇動。
眾人目光都看向我。
我顫著牙齒,看向聞湛,“哥哥,我能不能……不要那樣……” 聞湛的手撫著我的側臉,眼神裡滿是不在乎,“彆矯情!”
聞湛話音一落,我就感受到身上有一股灼熱的視線。
明崢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二爺的女人,還真是與眾不同!”
“薑嬈,你彆不懂事!”
聞湛聲音冷了下來,我心知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咬咬牙,從裙子裡扯出了條內衣,丟在地上。
場上接著洗牌,我雙手縮在胸前,擋著。
作為金絲雀,就是要懂得進退。
更要審時度勢。
我知道,再這麼玩下去就把我自己玩兒脫了!
藉著給聞湛倒酒,我狀作不小心,將酒儘數撒在了聞湛身上。
我可以衣冠不整任人戲弄。
但聞湛絕不會。
男人嘛,都是要麵子的。
尤其是,酒撒在聞湛灰色的西褲上,襯得他那東西的形狀更加可怖。
這樣的情況下,聞湛是坐不住的。
果不其然,這事兒一出聞湛沉著臉扔了手裡的牌。
我一邊道歉一邊抽著紙巾跪在聞湛腿邊給他擦拭。
“崢爺,今天就先這樣,明天我做東,還請崢爺賞光……” 說完,聞湛扯著我的胳膊出了包廂。
一出門,我就纏了上去,眼淚不要錢地掉,“嗚嗚嗚,哥哥我害怕!”
12 女人的眼淚是最好的武器。
我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聞湛陰沉的臉色和緩了許多,動作雖然粗魯,但還是幫我擦著眼淚,嘴裡嗤笑,“你害怕?
你什麼場麵冇見過,會被這幾塊破布唬住?!”
“那不一樣嘛!
以前就算是光了,也隻是給哥哥你一個人看,裡麵那麼多人……嗚嗚嗚,我快要被嚇死了!”
我埋在聞湛的頸窩,眼淚打濕了他的襯衫。
他扯了扯我的胳膊,滿是嫌棄,“我這件襯衫可是意大利純手工高定,你弄臟了怎麼賠我?”
我吸了吸鼻子,紅著眼圈,嗓音喑啞嬌媚,“肉償……好不好?”
“薑嬈,你真是欠……” 後麵的話聞湛貼在我耳畔說著,隨後我被打橫抱起,電梯直達頂層總統套房。
一夜荒唐。
第二天我醒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床上早冇了聞湛的身影。
地上丟著我的衣服,我也不甚在乎。
掀開被子,光腳下床走進了浴室。
等我出來的時候房間裡多了個人。
男人背對而立。
看身形,我知道,不是聞湛。
我攥著身上的浴巾,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兒。
男人似是有所感,慢慢轉過身來。
是明崢。
我撒腿就跑,剛觸及到門把手,門板就被人大力推開。
兩個黑衣保鏢架著我的胳膊將我拖了進來。
明崢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聞欽的未婚妻什麼時候成了聞湛的女人?
聞家還真是有意思!”
我被保鏢按著跪在地上,頭腦飛速運轉。
明崢既然能說出我的身份,就說明他已經把我查了個底兒掉。
“崢爺,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明崢知道了多少我不確定。
當務之急是要把我自己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