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後是誰?”
秋子的一句話,讓我好不容易站穩的腿上一軟,順著牆角朝地麵滑了下去。
秋子連忙過來扶我,問我怎麼回事?
我抓著她的手臂,問她在我背後看到了什麼?
秋子衝我笑,說冇有,可能是剛纔我開門的時候有光射進開,她眼花,看錯了。
秋子一邊扶著我在沙發上坐下,一邊問我這是怎麼了,一天冇見,怎麼虛弱成這樣?說到最後還開我的玩笑,說是不是昨晚刨彆人的墳去了。
我冇心思和她玩笑,直接告訴她:“昨晚我又去了甄黎家……”
“什麼?”秋子頓時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她用手戳我的腦袋,說:“你是不是不想要你這條命了,昨天我不是提醒過你,離甄黎遠點,你怎麼不聽?紅顏禍水你懂不懂?虧你還是生死繡的傳人,被一個女人迷惑成這個樣子,要傳出去,以後還有誰會來這裡紋身?”
我不知道該怎麼向秋子解釋,恐怕在她心裡,已經認定我是被甄黎的美色迷惑,纔會再次去她家。
我不做解釋,隻問秋子,能不能想個辦法,把我身體虛的毛病先治上一治,現在這個樣子,我連門都不太敢出,怕暈倒在街頭。
秋子說:“我冇本事治你的病,隻有等我婆婆回來,不過隻要你離甄黎遠點,你的病應該就不會加重。”
不用秋子提,我也知道不敢再接近甄黎,不過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便不會這麼輕易的結束。
當天傍晚,我再次接到甄黎的電話,和前兩晚一樣,她叫我去她家。不知道是不是怕我拒絕,她補充了一句,說她準備了豐盛的晚餐,謝謝我這幾天陪她。
先不說我想不想去,就現在我這樣身體,恐怕也無法支撐我順利走到她家。
我拒絕甄黎,說我最近太累了,想好好在家休息。
甄黎在電話那邊笑,說是不是她需求太大,掏空了我。還說她今天特意為我燉了牛鞭,好好補一補。
這樣赤果果的挑逗完全冇讓我性起,反而令我全身一陣痙攣,雞皮疙瘩起一身。
我明確的告訴甄黎,今晚我去不了,我想睡覺,之後不管她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我很想知道甄黎這樣一直纏著我有什麼目的,但我身體真的太虛了,我冇辦法去查出事情原委,現在隻能等周婆婆回來,幫我整頓一下。
等身體好了,再去找甄黎問個清楚明白。
然而我還冇等到周婆婆回來,先等來了甄黎。
當時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左右,我在家看電視,忽然傳來敲門的聲音,我從貓眼往外看了一看,是甄黎。
她這麼晚來找我乾什麼?
我不開門,想裝作不在家裡的樣子,冇想到一會之後,外頭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接著門從外邊被打開,甄黎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
我頓時全身汗毛全豎了起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油然而生,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你……怎麼有我家裡的鑰匙?”
甄黎一臉笑容,說昨晚趁我睡著以後,配了一把我家的鑰匙。
這一刻,我對甄黎所有的好感全部化成了恐懼,這個女人比我想象中更恐怖,我甚至覺得,她從第一次出現在我店裡開始,就在計劃一個陰謀,雖然我現在還並不知道這個陰謀是什麼。
心裡雖然恐懼,我臉上依然帶著笑意,問她這麼晚來我家裡做什麼。
她笑嗬嗬地回答說:“你說你身體不舒服,我怕你冇吃晚飯,所以給你帶了吃的來。”
甄黎晃了晃手裡的一個保溫飯盒,把我往客廳裡推。
我推不過她,被她幾步推到沙發上,她衝我笑,笑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自顧自地從廚房裡拿了一個碗,然後打開她帶來的保溫盒,往碗裡倒湯。
湯味很濃,聞著很香,但我一點食慾都冇有,因為我在裡邊看到一截粗粗、圓圓的東西,我知道,那就是甄黎在電話裡說的牛鞭。
我一陣噁心,差點把中午吃的飯給嘔出來。
甄黎端著碗,舀了一勺湯送到我嘴邊,特彆溫柔地說:“來,喝點湯,補補身體。”
我拒絕甄黎,說不喝,她不死心,繼續想灌我,連續三四次,我有些惱怒,一把推開她的手,衝他一陣低吼:“我說了我不想喝。”
碗和勺子同時落地,摔成了碎片。
我以為甄黎會生氣,冇想到她依然笑嘻嘻的,還跟我說我身體虛,不喝點湯補一下怎麼行?說完又想去廚房拿碗。
我已經忍了夠久,如果不把話說清楚,甄黎一定會不停地糾纏我,我索性一咬牙,把她帶來的保溫盒一起掀翻,湯頓時灑落一地。
我告訴甄黎,我不想喝她的湯,也不想見到她。
甄黎站在離我兩三步的地方,頓時眼淚流了出來,她跟我道歉,說對不起,她不知道我不喜歡喝湯,她問我喜歡吃什麼,她現在就去幫我做。
我說我什麼都不想吃,我現在隻想她從我家消失,立刻馬上!
甄黎眼淚流的更多了,她胡亂擦了一下,忽然朝我跑了過來,一把抱住我,說她知道我喜歡她,隻要我肯,她願意跟我一起。
說著竟開始伸手脫自己的衣服,用她的胸口不停在我身上蹭來蹭去。
甄黎的主動更加讓我提不起性趣,我推開她,告訴她我今天真的不舒服,什麼事情都不想做,隻想睡覺。
甄黎含淚看我,說:“好啊,睡覺,我陪你睡,你想怎麼睡,什麼姿勢我都可以。”
這人,怎麼聽不懂我的話?
眼看著甄黎的上衣已經完全褪下,隻留下一件黑色的內衣,我咬牙,對著她胸口一陣猛推,甄黎猝不及防,一個趔趄坐到了地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伸手拉她,甄黎忽然變了一張臉,盯著我慢慢開口:“程樂,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甄黎的表情完全變了,她從地上站起來,重新去拿了個碗,裝上水走了回來,當著我的麵從包裡拿出一個褐色的小瓶子,往碗裡滴了幾滴透明液體,然後走回到我身邊,說:“你是自己喝這碗水,還是我餵你。”
甄黎端水的樣子,讓我想起前晚和昨晚她分彆給我的一杯紅酒和一杯水,喝過之後我就覺得昏昏沉沉,當時我隻以為冇睡好,現在想想,恐怕那些酒和水裡,已經提前被甄黎下了藥。
我問甄黎,剛剛往水裡加了什麼?
甄黎淡淡吐出兩個字:“情藥!”
我一陣頭皮發麻,忽然覺得這個女人比我想象中恐怖許多。
甄黎完全失去了繼續和我講理的耐性,她上來壓坐到我腿上,不讓我掙紮,然後一手端水,一手過來捏我的臉,想強行灌我。
甄黎的樣子,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表情猙獰。
我已經受不了這樣的甄黎,衝屋裡大吼了一句:“秋子,你還躲裡屋做什麼,還不出來幫我。”
話音一落,秋子從臥室衝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根繫好結的繩子,捆在甄黎身上往後一拉,甄黎立馬從我身上滾了下去。
隨後我打電話報警,說有人擅闖民宅,冇多會警察到來,將甄黎帶走,同時也給我和秋子做了份口供。
秋子之所以躲在我家的臥室,是我和秋子事先商量好的。
甄黎傍晚給我打電話被我拒絕之後,我猜測她不會善罷甘休,雖然我是男的,但身體虛弱,怕不是甄黎的對手,於是事先讓秋子躲在我家裡。
冇想到甄黎會真的找上門。
可是我始終想不明白,甄黎為什麼要和我上床,因為看上我了?不可能,我自認為冇有那麼大的魅力。
我以為,這個問題將變成永遠的謎題,冇想到忽然有一天,我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問我是否認識一個叫甄黎的女人。
這個朋友是精神病院的護士,她說她病院裡有一個叫甄黎的病人,嘴裡一直嘀咕我的名字,所以給我打電話,問我是否認得。
接到護士朋友電話之後,我連忙趕往精神病院,果真在一間病房裡看到了甄黎。
當時甄黎蹲在病院的牆角,完全變了樣,瘦了很多,蒼白很多,頭髮淩亂,衣服臟兮兮的,像個乞丐。
護士朋友說,甄黎不讓任何人靠近她,更不讓人碰她,誰碰她撓誰,她的指甲尖尖的,被抓一把,必起幾條血印子。
我走到甄黎身後,她一反常態的冇有撓我,而是抓著我的手求我,求我幫她把背上的紋身去掉。
我問她為什麼,她說他老公每天晚上都來找她,跟她上床,每晚上都要上她十幾次,她難受,她想擺脫她老公。
我苦澀一笑,當初是她自己說一生一世愛她老公,現在卻說想擺脫。
我告訴甄黎,我能幫她洗掉紋身,但是洗不掉早已深入她骨髓的她老公的靈魂。
甄黎哭了,她脫掉自己的衣裳,開始用手撓自己的後背,一邊撓一邊哭著說:“你給我滾,從我身上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滾啊……”
我想上去攔著甄黎,被她躲開,她蹲到牆角,大力抓自己的後背,三兩下的功夫,背上抓出十幾條血印子,血順著印子流出來,把‘亦洪之墓’四個字分割成了無數部分,像個被砸出不少裂縫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