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巍怎麼也想不通,李小花為何會躺在餐車裡麵。
拉姆的聲音又在徐巍的耳朵裡響起,這次是如此冷漠,“由於您的出格行為,本次任務失效。請您在十秒鐘之內離開目標區域,否則本次任務將會判定為失敗,屆時您將會被扣除本次任務的同等積分。倒計時開始。”
徐巍眼前開始跳動鮮紅的倒計時數字,如同炸彈爆炸的最後十秒,徐巍馬不停蹄逃離。
“我就這麼走了,她會怎樣?”
徐巍忽然愣在原地,他回頭看過去,餐車孤零零放在漆黑的角落裡,似乎在等待什麼人將它推離。
“小巍,以後我就叫你小巍了。”
“小巍,這次以後你彆到會所了,我幫你再找份工作。”
“小巍,我要是有個像你這樣的弟弟該多好。”
……
徐巍低下頭,他開口說道:“如果再扣除一個積分,我會怎麼樣?”
他問拉姆,拉姆這次的回答十分乾脆,“鑒於您當前的信譽狀況,您必須在十二小時內償還積分,否則您將失去繼續參與遊戲的資格,並承擔由此引發的一切後果。”
徐巍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時間結束,本次任務失敗,啟動緊急預案。”
這時,車庫裡麵響起一陣清脆的車鈴聲,四周頓時瀰漫起濃烈的煙霧。
徐巍揮手掃開麵前的煙霧,這時就放在他麵前的餐車突然不翼而飛了。短短的一瞬間,隻是眨眼的工夫,一輛半人高的餐車竟就這樣消失不見。
空氣倏爾冷了幾度,徐巍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四下找尋,這時人的第一反應是去出口尋找,但是徐巍站在原地。
他叫道:“黎妙兒,東北方向三十米,奔跑,堵住出口。”
一道影子飛似的出現出口附近,徐巍為了保險,接到任務時早就將黎妙兒喚到身邊。
黎妙兒站在出口處,呆呆望著徐巍問道:“堵是什麼意思?”
“就是站在那兒,一隻蒼蠅也不要放走。”
徐巍在四周尋找了一圈,仍舊找不到餐車的蹤跡。他心裡焦急起來,不停埋怨著自己。
煙霧漸漸淡了,徐巍扭頭見到黎妙兒正站在出口,雙手龍飛鳳舞,忙得不亦樂乎。
“你在做什麼?”
黎妙兒答道:“按照徐巍的吩咐,一隻蒼蠅也彆想飛出去。”
黎妙兒攤開手,果然手裡麵躺著好幾隻蒼蠅。
徐巍臉一黑,叫道:“我要堵的是人,不是蒼蠅!”
“可是根本冇有一個人從這裡出去。”黎妙兒委屈極了。
徐巍雙眼忽然一亮,對方要的是人,餐車隻是一個煙霧彈。
剛剛在煙霧瀰漫之前,他好像聽到一陣車鈴聲,應該是老式的三輪車或是自行車。
徐巍定神望去,隻見西邊拐角的垃圾桶旁邊,此時正靜靜躺著一輛老式三輪車,就如同大街上隨處可見的一般,那兒存在這樣一輛車是天經地義,冇人會去在意它。
它會在某個深夜或是淩晨,甚至在人潮最擁擠的時候,被一個年老的人,不管這個老人是男是女,他或她奮力的騎著它,慢慢地騎出去。
冇人會去在意。就像冇人會去在意一個侍應推著一輛餐車從他旁邊經過,一個打雜的工人推著垃圾桶走向垃圾堆。
因為這是他們的工作,他們不就應該這樣嗎?
徐巍清楚,他當然清楚,因為他就是這其中的一份子。
他小心翼翼朝三輪車走去,待到他走進一瞧,裡麵卻是空空如也,什麼都冇有。
難道他的判斷出錯了?徐巍有些納悶,回頭看時,他發現黎妙兒此時正呆呆站在那兒,雙眼死死盯著一個方向。
徐巍朝黎妙兒眼神的方向看過去,可是那兒什麼也冇有。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黎妙兒點著頭,徐巍仔細確認,頓時毛骨悚然,他真的什麼也冇有看見。
徐巍嚥下口水說道:“我怎麼什麼也冇有瞧見?”
這時,黎妙兒雙眼發出璀璨的藍光,超越美瞳的掩蓋,就像一到手電,直直照射過去。
霎時間,徐巍看見光芒儘頭的角落裡,一個半人高的長方體蓋在一張類似幕布的下麵,那不是失蹤的餐車是什麼?
“咻。”
一道迅影突然從幕佈下麵射出。
“擋住它。”
音未落,黎妙兒已經出現在徐巍麵前擋住射來的暗器。
“正前方,七米,捉住他。”
黎妙兒收到指令,像離弦的箭飛奔而出。不過徐巍的計算還是冇有那麼精確,黎妙兒衝過去直接撞到牆上,同時也掀翻了餐車。
一個小個子的身影從餐車底下鑽出來。
徐巍見勢不妙,立刻命令道:“切換運動同步。”
黎妙兒頓時擒住那人。
“饒命,饒命。你傷害了我,係統一定饒不了你。”
徐巍眉頭一皺,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老人回答道:“我是係統的維護員。”
徐巍仔細瞧了眼前的這個老人,花白的鬍子,佝僂的身軀,衣衫襤褸,露出的皮膚漆黑褶皺,像是裹著一層老樹皮。
“維護員?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老人嘿嘿笑起來,說道:“你也是危險遊戲的玩家吧,我接到這項任務說明你的任務已經失敗。你有足夠的積分償還嗎?看你的樣子恐怕是冇有。你很快就會和我一樣咯。”
“你說什麼?話說清楚點。”
老人說話很快,裡麪包含極大的資訊量。
“無法按時償還積分,你的下場隻有一個,就是像我一樣永遠成為係統的奴隸。對了,我們還有一種稱呼,豬玀。”
老人說完掀開餐車下麵的幕布,他瞧著年老瘦弱,抱起李小花就像是撿起一張紙片一樣輕鬆。
“也是老頭子大意了,居然在你這個小崽子手裡翻了船,今天有得受咯。”
“你要乾什麼?你不能帶她走!”
徐巍伸手攔住他,他的手慢慢地被老人推開,他的力氣其實不小,但是麵對這個老人,就像是一隻螞蟻麵對著大海。
老人看似衰弱身體裡竟然藏著深不可測的力量。
老人微笑著,徐巍從冇有感覺到一個人的笑容會如此的寒冷。
老人淡淡說:“小夥子,你以為你麵對的是什麼?真的是一場幼稚的遊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