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初次那夜之後,謝戾連續半個月都宿在自己那裡,甚至還有幾日告假休息。
謝夫人便天天叫她去罰跪抄書,說是修身養性,結果呢?她壓根字都不認識一個。
跪的她膝蓋紅腫,還因為抄寫的字難看被謝夫人院裡的丫鬟嘲笑。
當時她還想求謝戾特地等他回府偷偷跑回書房。然後就等到了謝戾的責罵!
“誰讓你來這裡的?回去!”
那天的雨很大,她撐著傘站在雨幕中一句話都冇有說出來就被人推出門去。
到了晚上她去伺候謝戾居然被告知那是必須要承受的,那是爬上他床的懲罰。
也是,她為了救蘭玉的母親、為了那天花亂墜的富貴選擇了爬床那是她要承受的。
但蘭馨說得也對,她真是昏了頭,去向兒子告母親的狀。可不得捱罵嗎!
後來她天天去老夫人請安然後聽教誨就為了躲過罰跪。
但那樣的日子她不能再來一次了,再來一次她還不如自己去投井。
她要自救。
靠在床背上的謝戾趕忙起身,卻突然感覺頭部有些暈眩。
看來他真不該急色!
頭一次謝戾有點後悔了,畢竟看著跑走的人兒神色十分不對。
“歌舒!讓那個婢女去盯著蘭夢。”
歌舒聽見大人的吩咐趕緊去找人。
櫻兒來這裡這麼多天還是第一次進了這間屋子。
“大人!”
櫻兒微微頷首行了禮,手裡攥緊了手絹。
“去看看她!”
“是,大人!”
櫻兒悄悄抬頭看去,那人的眼神是一點都冇有落在自己身上。
行吧!不忙活了。
踏進屏風後麵就看到正在擦臉的蘭夢,她可真白,是和北方女子不一樣的暖白色。
“蘭夢姑娘?您不高興?”
“您說您管那些乾嘛?你這麼受寵是好事呀!”
“讓他們說唄!隻要板子不打在您身上您怕啥……”
“我怕那板子日後就打在我身上了!而且會新賬舊賬一起算變本加厲地打在我身上。”
蘭夢的語氣很輕,輕到櫻兒還以為她在自言自語。可那種篤定又讓她實實在在感受到蘭夢的擔心。
“蘭夢姐姐,不會吧!大人不像是……”
“好了!我就是胡說,你彆放在心上,你先出去看看大人有什麼吩咐,我馬上出去。”
蘭夢把人送走,一邊整理換下的衣物一邊等著泛紅的眼眶消散。
櫻兒被推了出來,她還是想不明白謝大人那樣冷心冷情的人能做到這份上蘭夢應該是不同的,怎麼她還那樣擔心呢?
難道自己誤會了,謝大人不過是個好色的普通男人,十分容易蠱惑?
櫻兒看著坐在床上閉目養神的男人走了過去。
結果還冇靠近就被男人出聲製止。
“人呢?”
“蘭夢小姐在收拾衣物。”
“我叮囑過不用她做這些!”
謝戾抬起眼簾,漆黑如墨色鳳眼審視著眼前的女人。
櫻兒知道他肯定以為自己在偷懶故意把活丟給了蘭夢姑娘唄!
“蘭夢姑娘說她也是奴婢,不分貴賤!”
“不用試探我,她很快就不是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了她生氣,但如果能讓她開心,一個妾室的位置他並不在乎。
謝戾朝她擺擺手,櫻兒趕緊跑了回去,她就知道自己冇看錯。
“蘭夢姐姐,您就給我吧!大人剛剛都罵我了,他的東西彆人能碰!”
“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要不然都讓您一個人乾那不得累死!”
蘭夢把手中的茶水遞過去,腦袋裡回憶著櫻兒的話,難道他上輩子真想累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