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纔像隻狗,不對,你比狗醜多了!
蘭夢還冇聽明白謝戾口中的深意,正兢兢業業幫眼前人脫衣服。
“大人沐浴吧!”
北方的屋裡把火燒地暖融融的,蘭夢跪坐在池邊鼻尖忍不住生了些汗珠。
“脫了!”
這麼熱還不知道脫嗎?真夠笨的!
謝戾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蘭夢攥緊了自己的衣襟。
這麼快嗎?
算了,又不是頭一回了!
蘭夢心一橫直接扯下來所有的衣衫。
“嘭!”
謝戾掉進了池子裡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大人!”
蘭夢趕緊跑過去。
隻見謝戾穿在身上的外袍已經濕透了,貼在勁瘦的腰身上,束髮未解,睫毛上的水珠忽閃,水流順著鼻梁蜿蜒而下。
平時不怒自威的謝大人平添幾分妖嬈。
“你乾什麼?”
不知道他明日還要商備軍務嗎?果然就會使些妖媚的伎倆。
蘭夢不明所以地站在水池邊,層層疊疊的衣服堆在一旁,搖曳的燭光映照著女孩瑩白如玉的肌膚,隻剩下紅的晃眼的小衣。
一雙因為水汽而霧濛濛的狐狸眼訝異的看著自己,謝戾全身發麻像是被電了一樣。
“大人不是讓奴婢脫了衣服嗎?”
蘭夢不知道這位大爺又怎麼了,年輕的謝戾怎麼那麼難搞。
少說少錯,她低著頭看腳尖。
女孩低著頭,披在肩頭的秀髮便從肩膀滑落,拂過羊脂玉般的柔軟落進了水池裡,蕩起了一陣一陣的漣漪。
謝戾看著越來越近的水波,又看了看委屈的女孩,低聲輕咳了幾下。
“行了,下來吧!以後不準了。”
謝戾靠在池子旁朝她伸手。
蘭夢想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也不敢問。
慢悠悠地下了水池,熱水翻湧,蘭夢的被燙地不行,但又忍不住左摸摸右看看。
流動的溫泉,真奇怪!
看著對麵又撩頭髮又潑水的女人,謝戾額頭上青筋崩起。
果然是來勾引他的,不行,他不能如她的意!
蘭夢看著眼前的大手慢慢握住。
“啊!”
天旋地轉間就被人扣在了懷裡,男人身上的鬆木香把她包裹著。
“大人,大人!不可!”
這麼著急,她可還想要小命呢!上輩子第一次從床上下來她可是躺了好久。
謝戾看著不斷推搡的小女人,臉色難看的厲害。
“你……”
還想慢慢來結果被壓了個徹底。
謝戾感覺自己到了夢中的桃花源,似夢似幻、似水似火。
這女人哪哪都長在了他的心坎上。
這裡忙忙,那裡亂亂,根本忙不過來。
溫泉水盪漾著……
“大人!”
吐氣如蘭!
一輪又一輪,蘭夢壓根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的。
晨光微亮。
多年來為奴為婢的自覺讓蘭夢在身邊的人起床穿衣時醒了過來。
謝戾向來不喜身邊人近身,所以隻有他一個人正在穿衣。
“大人!婢子來吧。”
已經做好粉身碎骨的蘭夢一起床還是差點栽倒,幸好謝戾反應迅速托住了她。
“謝謝大人!”
“嗯!你不用下床了,幫我掛上玉佩就成。”
蘭夢接過玉佩係在他的腰間,謝戾看著垂落的髮絲忍不住摸了摸。
雖然她有些心術不正,老想著勾引他,可這樣乖巧的模樣還算能忍!
“你再睡會!”
蘭夢故作靦腆地淺笑,實則早就撐不住了,謝戾一走直接栽倒在床上。
準備睡個天昏地暗。
不行,她還冇清老太太怎麼和謝戾交代自己的,還有蘭玉和蘭馨的處境。
她簡直想捶床,苦兮兮地圍著外袍開始收拾。
“蘭夢姑娘!您……您……”
櫻兒不是冇見過承寵的主子,可這樣青一塊紫一塊的倒真是第一次見。
“我冇事,你幫我拿些衣服吧!”
蘭夢趕緊躲進屏風後。
“哦!婢子這就去。”
收拾好自己,蘭夢忍不住捶打著腰痠背痛的身體。
“奴婢給您錘!”
“不用,不用,我也是大人的婢女,你不用這樣。”
蘭夢拉住要跪下的櫻兒,再次解釋。
“可府裡的管家說了隻讓我伺候你,而且歌舒大人還讓全府的人都聽您的。”
嬰兒睜著一雙幼圓的眼睛說得懇切。
“那我哪都能去嗎?”
蘭夢隨手給自己挽了一個髮髻,試探道。
“當然了,歌舒大人把鑰匙都給我了,還叮囑我交給您呢!”
櫻兒把一長串的鑰匙放到妝台上,蘭夢不禁想起昨晚和溫泉一門之隔的書房。
那封信,或許她整理整理。
“櫻兒,你不用伺候我,要不你把這收拾一下,我也去整理一下大人的書房。”
蘭夢提起裙襬起身。
“姑娘不用奴婢帶路嗎?”
“不用!”
看著雪白的身影轉瞬即逝,櫻兒撓了撓頭。
大人昨日纔來的府中,書房有什麼好收拾的。
北方的衣服繁重,蘭夢穿成了球還是感覺手腳冰涼,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穿過遊廊,府中忙活的奴仆一個個放下手中的活計對著她行禮。
解釋不過來,蘭夢站著尷尬。
上輩子一直到死她還隻是個妾室,這樣的待遇那是冇有的。
但她心中也明白,這並不是謝戾的優待。不過是他不問後宅,大家誤會了而已。
謝戾對她的壓製早就根深蒂固,蘭夢在門外轉了幾個圈終於推門而入。
素色的薄紗被穿堂風吹起,蘭夢看到了這間過於寬闊的書房。
說起來並不像個書房,因為本就冇有幾本書反而像一個練武場。
牆上的彎弓,架子上的長槍,懸掛的寶劍……
這實在不是謝戾的風格,他慣會享受。
合上門,屋子裡暗了一大半。
蘭夢捂住心口把手伸向了桌子上的一摞書信。
因為昨晚的胡鬨,她很容易就找了那張薄薄的家信。
跪坐在墊子上擺弄了好一會蘭夢才意識到自己目前的水平並不能完全看懂這封信。
但大致意思應該就是讓自己前來照顧謝戾,但為什麼選她就不得而知了,
為了弄清謝戾知道了多少,蘭夢拿來幾張信紙打算把不懂得地方都抄下來。
她可以分開詢問多人,這樣大家也不會發現整段文字的意思。
謝戾推開門就看到彆扭地伏在桌上的女孩,黑黢黢的墨汁把那張臉畫成了花狐狸,桌麵上更是一片狼藉。
今日出門本不必回府用飯,但他隨口問了一句“蘭夢如何”,結果得知這丫頭躲在書房已經一上午了。
不知怎麼他心中隱隱有些煩躁便馬不停蹄回了府,直到見了那小小的一團他終於放下心來。
蘭夢儘力把更多的字裝進一張紙裡,可寫著寫著麵前的光就被擋住了。
頎長的身影站在桌前,蘭夢抬頭看著這張俊美非常的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原來是她要日落西山了。
“大……大人……”
蘭夢的聲音已然帶了哭腔,沾滿了墨汁的手怎麼也蓋不住紙上的字。
“為何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