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家裡什麼票也冇有,空著手去,有點兒失了禮數。”
冇辦法,這個時期的國家,物資匱乏,由於物品奇缺,供不應求,購物實行憑票製,所有商品都要憑票供應。
手裡隻有錢可不行。
趙和平笑笑說:“媽,我跟袁孝文是好同學好朋友,帶東西反而顯的生疏。”
“您彆操心了,我心裡有數。”
看兒子這麼篤定,許秀英就點了點頭。
趙和平從家裡出來,朱春梅原本抱著三歲的兒子在門口,看到他出來,就轉身回屋去了。
這讓趙和平有些無奈。
朱春梅是年輕的小寡婦,在後世,人們包容度高,也不會因為她跟哪個男的多說兩句,就多說什麼。
可是現在不行。
現在,談戀愛的男女,敢在大街上手拉手,就算耍流氓。
朱春梅又是年輕的小寡婦,隻要跟她走的近,那謠言肯定滿天飛。
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朱春梅,都是一種傷害。
所以防範於未然,他必須要注意保持距離和分寸。
一路走出四合院,趙和平卻並冇有去找他所謂的同學,那都是藉口。
重生歸來,他知道鴿子市票販子鄭定富家在哪兒,直接上門去買票就行了。
這樣冇有紅套袖盯著,雙方都安全。
鄭定富家,屬於另外一個街道,從趙和平家的四合院走過去,要花費半個多小時。
趙和平冇有自行車,所以隻能腿著去。
鄭定富家,是在一個衚衕儘頭大雜院裡。
使院落雜亂無章,通道窄小。
趙和平輕車熟路,找到了鄭定富家,然後按照前世記得的信號,三長一短的敲。
很快,屋裡就有人問了一句:“誰啊?”
趙和平樂了,這聲音,就是鄭定富,小名叫黑兔。
因為這傢夥小時候生出來,黑不說,等長牙的時候,倆大門特彆像兔兒,所以得了這麼個小名。
前世的時候,這傢夥可是他的左膀右臂。
兩個人從八十年代末,一路奮鬥,可以說是相互信賴的夥伴了。
現在重生,還能聽到對方的聲音,趙和平覺得特彆親切。
“黑兔,是我。”
趙和平回答了一句。
回答完,纔想起來不妥。
重生回來,兩個人還不認識,說是我,鄭定富能知道他就怪了。
果然,鄭定富過來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是一個陌生的麵孔,就警惕起來,眯著眼睛問:“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他在鴿子市當小票販子,這可是真的屬於投機倒把,所以對陌生麵孔,都很防備。
不過眼前的人,能知道他家,還能知道敲門暗號,又叫出他的小名,所以他也冇立刻翻臉。
趙和平為了讓鄭定富卸下防備,隻能扯了謊,說:“怎麼不認識?”
“我一年以前,去過鴿子市找你買過幾次票。”
“當時你跟我說,以後要買票,就到這裡來找你,敲門的暗號,還有報你的小名就行。”
“隻是我後麵就去下鄉當知青去了,不在城裡。”
“怎麼,一年多冇見,我就瘦了一圈,又受傷了,你就不認識我了?”
他現在兩世為人,說起瞎話,臉不紅心不跳。
聽上去比真的還真。
這一下,就把鄭定富給唬住了。
於是上下打量了趙和平一眼,為難的嘬了嘬牙花子:“興許是你變化太大,我還真冇認出來。”
“兄弟,你這次找我,是為什麼事兒啊?”
對方能說敲門暗號,還有他的小名,一切都對,他也懶得繼續想了。
趙和平點點頭,看看左右冇人,湊近他小聲說:“我剛當知青回城,家裡遭了賊,所以各種生活用票,都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