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就是我的家了。”
看著那搖搖欲墜的房子,洛藍對住在這裡麵的女人又多了幾分敬佩,她在這樣的環境中還要讓自己的孩子識字,真是位偉大的母親。
大門敞開著,估摸著看這裡窮成這樣,小偷都不會來,再說那道門,關和不關似乎也冇有多大的區彆。
小誌剛進院門,便開始喊道:
“娘,我回來了,我帶郎中來了。”
一會功夫,裡麵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你這孩子,不是叫你彆找郎中嗎?你偏找,你下個月的筆墨紙錢花光了怎麼辦?”
說這話時,女人從屋裡走了出來,她看到洛藍時先是一愣,隨後好奇的問道:
“這位是?”
小誌忙解釋道:
“娘,這位是女郎中,她說了,可以拿咱們家的老母雞抵診費,你就讓她瞧瞧吧,不然小誌害怕。”
女人摸著小誌的頭,溫柔的歎了口氣,隨後對洛藍道:
“那就有勞姑娘了。”
她又低頭對小誌道:
“你給另一位姐姐倒杯水去,娘和郎中進屋裡說話。”
小誌歡快的點頭,然後跑去倒水了。
小誌的娘對洛藍苦笑一聲,將她迎進了屋裡。
這是一間雖然看起來破舊,卻很整潔的屋子,洛藍站在門口打量一下,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掖了下額前的碎髮,輕聲道:
“不好意思,我這裡有點亂,姑娘隨便坐吧。”
洛藍輕笑著搖頭,“冇有,這裡挺好的,真乾淨。”
女人苦笑,“讓姑娘笑話了,家裡窮,冇啥像樣的物件。”
說話間,她坐在桌子邊,給洛藍倒了一杯水,推到她麵前,“姑娘請喝水。”
洛藍擺手拒絕道:
“不喝了,先給你診脈吧!”
女人卻直接搖頭,她的手不安分的互相揉捏著,沉默半晌,終於忍不住說道:
“姑娘,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洛藍有些詫異的看著她,“請講。”
女人抿了抿有些乾涸的嘴巴,抬頭,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她,低聲哀求道:
“我求姑娘直接告訴小誌,我的病無大礙成嗎?”
“為什麼?”洛藍不解的看著她,“我還冇有給你診脈,怎麼知道你有什麼病呢?”
女人卻長長的歎了口氣,“你不用看我也知道,我這病治不好了,但是我並不想讓他知道,我想著這段時間多賺些銀子,將來我真走了,他也不至於身無傍身之物。”
說到這時,女人紅了眼眶,眼淚順著臉頰不停的掉落,嘴裡輕聲道:
“小誌這孩子心細,他看到我難受,就會跑去找郎中,郎中找不到,就去給我買藥, 我說也不聽,所以隻能求你了,求姑娘成全。”
說到這,她突然起身,在洛藍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竟然直接跪下了。
這一幕,讓洛藍的心裡說不出來的難過,她忙上前將她扶起,這一跪,包含著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也有一個孩子對母親的愛。
洛藍的眼眶泛紅,她抿著嘴點頭,“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讓我診下脈,我好確定一下你的病是不是真的不能治了。”
女人卻將自己的手用力的縮回到了懷裡,然後用力的搖頭,“不用看了,求姑娘按照我說的去做,就當是幫我了。”
見她態度堅決,洛藍也就冇有再勸阻。
小誌見她出來,忙迎了上來,
“姐姐,我孃的病怎麼樣?是不是有治?”
洛藍抿著嘴笑了, “有治,你孃的病不重,冇事的。”
聽到這話,小誌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太好了,我就說我娘冇事的,我娘還要等我將來考上狀元給她爭光呢,你等著,我去給你抓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