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應了聲,上前扶起她往外走去。
盧明珠正跟盧老夫人撒著嬌,就聽有人報,“端王到。”
眾人紛紛起身,盧老夫人也被人攙扶著站了起來,盧明珠好奇地看著撩起簾子廳門處,外頭不知何時又下起了細雪。
隻見身穿月白衣裳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劍眉星目,氣質卓越。
她一時有些呆愣,回神忙隨著眾人拜了下去。
趙知行進門見盧老夫人也要隨眾人行禮,伸手虛扶,“盧老夫人不必多禮,請起。”
等仆婦扶著盧老夫人坐定,他才帶著江晚上前行晚輩禮,說了幾句祝壽詞。
盧老夫人見他這般給麵子,不由連連笑應,又請他上座,他卻看了眼椅子,隨口讓仆從再搬張椅子來。
盧明珠這才注意到他身側的華服女子,隻見她也穿著月白衣裙,隻是輕紗覆麵看不清模樣,倒是一雙眼生的極美,察覺到自己視線便清淩淩地看過來同自己對視,隨後又若無其事地挪開,似是已經習慣了被人注視。
趙知行不坐,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坐,直等搬來椅子,眾人才窸窸窣窣地落座。
端王妃去世的訊息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見到他身側的女子,隻以為是他新納的林側妃。
盧老夫人年長又是壽星,便笑著打開話茬問他,“這是林側妃吧?怎麼以紗覆麵?”
趙知行唇角隱晦微揚,“不是林側妃,她這兩日恰好起了疹子,不好見人。”
卻是冇有多介紹這女子的身份,盧老夫人自然也不會再問,“女子容顏最為重要,是該保護著些。”
盧明珠想到了什麼,心中暗暗呲笑,裝的這般模樣,還以為是什麼人物,竟隻是外室。
想到這裡,她掃了眼趙知行,覺得他雖生的好,行事卻頗不著調,怎麼能帶外室前來盧家老祖宗的壽辰。
她的眼神變化未加掩飾,自然躲不過江晚的眼,隻是她不在意這些,便權當毫無察覺,專心聽趙知行和盧老夫人寒暄。
正說著,一個打扮美豔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
又是一番熱鬨見禮,盧老夫人想起什麼似的,拉了盧明珠過來,“來見過王爺。”
打趣般說道,“王爺大你半輪,已經為我大盛征戰四方,瞧瞧你,冇骨頭似的,叫人看了笑話。”
盧明珠走近行禮,許是離得近了,她麵色微紅,聲音也輕柔甜膩了起來,“臣女盧家明珠,見過王爺。”
趙知行應了聲,側目看了眼江晚,見她雙眼放空顯然是在走神,不由氣悶。
盧老夫人小心覷了眼趙知行,見他並無不悅,輕笑著說道,“如今用膳還早,正巧我這不成器的孫女有一手好茶藝,王爺可有興趣?”
趙知行又瞥了眼江晚,點頭應下,“勞煩。”
盧明珠連聲說不敢,帶著婢女往隔間茶室走去。
江晚並未察覺他的彎彎繞繞,看見盧大夫人身邊那個仆婦覺得有些眼熟,思索許久才恍然,這仆婦竟是當初在伢人處見的婆子。
她不著痕跡地看向盧大夫人,隻覺她生的頗為和善,心中不禁感慨知人知麵不知心。
正想著,乖巧放在膝上的手突然被握住,她無奈順著力道看去,見趙知行滿臉不悅地看著自己,柔聲問他又怎麼了。
盧明珠端著茶湯走進的時候,正巧看見這一幕,瞬間不舒服了起來。
她收起眼神,麵色如常地給趙知行遞上熱茶,又給幾位長輩一一遞上,最後纔給江晚遞去,“姑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