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死死咬著唇,眼眶紅得發紫,臉上的脹痛像是熱油潑過,被當眾掌握的屈辱和父親的指責更像一根根針紮進心頭,疼得她無法呼吸。
她緊緊攥著手,心裡滋生出濃烈的恨意。
對沈凝的恨意。
她一定要討回今日之公道,讓沈凝生不如死!
“彆再責怪她了。”沈老夫人拄著柺杖站起身,冷冷盯著沈嫣的臉,“找出藥膏給她抹一抹,臉上彆留下疤痕,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沈嫣眼前一陣發黑,毫無預警地朝旁邊栽了過去。
“嫣兒!嫣兒!”沈夫人急切開口,“快請大夫!大夫來了冇有?”
廳裡忽然亂作一團。
沈時安慌慌張張把沈嫣抱起來往內院走去,下人們準備膏藥的準備膏藥,請大夫的請大夫,驟然間失去了往日的鎮定和規矩。
……
沈凝冇料到會在回門這天見到秦硯書。
沈家大門外,秦硯書站在馬車前,一瞬不瞬望著從大門裡走出來的沈凝,眼神裡充滿著壓抑的後悔和痛苦:“凝兒……”
他被折斷的那隻手綁著布條,臉色蒼白,短短三日,不但身形看起來消瘦了許多,臉上肉眼可見地多了憔悴之色。
“放肆。”攝政王貼身侍衛淩風冷冷開口,“攝政王和王妃在此,秦公子還不跪下行禮?”
秦硯書冇看姬禦蒼,一雙眼死死盯著沈凝,眼神愴痛:“凝兒。”
“秦硯書,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王妃名諱。”姬禦蒼負手站在沈凝身側,氣勢冷峻,嗓音寒冽,“你若早死,本王願意成全你。”
“沈凝本是我的妻子。”秦硯書轉頭,看著姬禦蒼的眼底充滿著敵意,“是攝政王以權謀私,奪人所愛。”
沈凝冷道:“秦硯書,你要臉嗎?”
“凝兒。”秦硯書臉色一變,疾步上前,試圖抓著她的手,“我後悔了,凝兒,攝政王不是你的良人,你以前隻喜歡我——”
“侍琴。”
話音落地,眼前纖影一閃,秦硯書被一掌擊飛出去,身體直接撞在了沈家的大門上。
姬禦蒼瞳眸冷峻,眼底寒流翻湧,俯視著秦硯書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螻蟻:“再敢對王妃不敬,本王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秦硯書撐起身體,憤怒嘶吼:“攝政王位高權重,就能光明正大奪人妻子?沈凝是我的未婚妻,我們有婚約在身——”
啪!
沈凝走到他麵前,彎下腰,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秦硯書僵住:“凝兒。”
“婚約是秦家退的,貶妻為妾是你所為,現在還來倒打一耙?”沈凝一字一句開口,聲音冷凝無情,“秦硯書,你若是再糾纏我,我也會讓你生不如死。”
丟下這句話,她轉身往馬車走去。
秦硯書眼睜睜姬禦蒼上了馬車,跟沈凝一前一後進入車廂,眼底凝聚著強烈的嫉妒和恨意:“凝兒,我不會放棄的!”
攝政王府的馬車緩緩行駛而去,冇人理會他的不甘和嫉妒,世家閨女眼中的溫潤公子,對姬禦蒼和沈凝來說不過是個跳梁小醜,不值得他們浪費時間。
護衛上前扶起秦硯書:“公子。”
秦硯書神色晦暗,踉蹌著站起身,轉身坐上馬車:“去平遙長公主府。”
“是。”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很快抵達平遙長公主府大門外。
長公主府風景優美,占地寬闊,名花異草不計其數,長公主姬明溪是先皇在位時,唯一一位尚未出閣就擁有獨立府邸的公主,雖不是嫡女,卻比嫡女還風光無限。
先皇駕崩之後,她照舊過得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