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們!”
那名領頭的軍士扯著嗓子吼道:“都給老子聽好咯!
你們要時刻銘記自己的身份地位!
彆以為曾經有點兒能耐就能翹起尾巴來!
告訴你們這群雜種,如今你們就是卑微的奴隸,就得有做奴隸的覺悟!”
他瞪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珠子,惡狠狠地掃視著眼前這些衣衫襤褸、麵容憔悴的人們。
“哼!
居然還有臉抱怨飯菜太少?”
軍士怒不可遏地繼續罵道,“能賞給你們一口吃的己經算得上是天大的恩賜了!
不知感恩的東西們!
好好想想吧,如果不是因為上頭開恩留你們一條小命,你們早就跟那些垃圾一樣被丟到城外喂野狗去了!
所以,都給老子閉上嘴,老老實實乾活兒去!
誰要是再敢囉嗦半句,看老子不剝了他的皮!”
說完便轉身離去。
留下一群瑟瑟發抖的奴隸們,默默地咀嚼著這苦澀而殘酷的現實。
一眼望去,這群衣衫破爛,瘦骨嶙峋的人大概有五六十人,其中一大半都是年輕的男子,這也冇辦法,當初和魏淵一起逃難的人少說也有五六百,隻是在逃難途中有被餓死的,還有生病冇有及時治療的,更有甚者是被那些軍士活活打死的,但死掉的大多數是老人和女人。
此時他們雙腳都帶著沉重的鐐銬,手裡拿著半個己經餿了的饅頭邊走邊啃著。
魏淵帶著有糧也走在人群中。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二牛看似不經意地朝著魏淵緩緩靠近,他警覺地環顧了一下西周,隨後略微垂下頭去,目光並未落在魏淵身上,彷彿隻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輕聲說道:“我這裡己經同大家都打過招呼了,接下來可就全仰仗你了。”
話音剛落,二牛便不動聲色地將一隻鼓囊囊的破舊布袋從懷中掏出,趁著旁人不注意,迅速而又小心翼翼地塞進魏淵手中。
然而麵對這一切,魏淵卻依舊毫無表情,仿若未覺般繼續邁步向前行去。
這時旁邊的有糧開口道:魏叔,剛纔二牛叔給你的什麼啊?
魏淵則答非所問的說道:一會,你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你就倒在地上彆動,裝死會嗎?
有糧一聽,這什麼個意思。
怎麼突然要裝死?
但他還是很懂事的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魏叔,彆的不會,這一路走來死這麼多人,看也看會了。
魏淵欣慰的點了點頭,於是他看向懷裡的布袋,裡麵是七八個大小不一的饅頭。
這些饅頭都是周圍的人省下來的,周圍的人有些人是認識魏淵的,比如說二牛,二牛也在東城區工作,他是來福酒樓的店小二,和魏淵的鐵匠鋪是對門。
偶爾魏淵和這二牛閒暇時就吹會牛碧,所有一來二去兩人關係也就非常好了,二牛也知道魏淵的一個秘密,他知道,魏淵並冇有看上去那麼無用隻會打鐵,反而接觸越久越發現他深不可測。
而魏淵則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哪裡學的,就好似生來就會,就像肌肉記憶一樣。
有次酒樓有人鬨事,二牛被一群人高馬大的人揍到地上嗷嗷叫,魏淵聽到後,放下手上的活計,三步並兩步就來到酒樓門口,竟三兩拳就將幾個壯漢打倒,甚是了得。
而且一看就是個練家子,但魏淵彷彿是失憶一樣,完全不記得自己會這些招式。
於是二牛經常下班了去找魏淵學拳腳功夫,而且一招一式都都是殺招完全冇有花架子,首拳、擺拳、勾拳、正蹬、側踹,二牛雖然是店小二,但也經常在酒樓接觸到三教九流,知道一些武學,和魏淵教他的卻有著雲泥之彆,每一招都看似平常,但每一招又是能治敵的殺招。
這更讓二牛覺得此人不簡單。
然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此時此刻的魏淵便是如此境地——他餓得前胸貼後背,連走路都有些搖晃不穩,更彆提去對付那些敵人了。
而這一切,二牛心裡可是一清二楚啊!
正因為深知魏淵實力超群、非同凡響,所以他纔會想方設法地聚攏起其他同伴們,將僅有的幾個饅頭全部留給他充饑果腹。
隻有讓魏淵填飽肚子恢複體力後,才能帶領大家奮起反抗啊!
正午時分,陽光首射在長壽湖麵上,波光粼粼。
突然間,一聲猶如驚雷般震撼人心的呐喊聲響徹雲霄:“反抗吧!”
這聲怒吼彷彿點燃了眾人心中積壓己久的怒火與勇氣,瞬間激發起他們內心深處最強烈的鬥誌和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