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莊君穀的慘樣,她內心糾結不已。不救的話,莊君穀會死嗎?死了的話以後自己說不定就能逃離悲慘的命運了。
但也可能因為男主光環最後大難不死。大難不死……以後該怎樣還是怎樣。說不定還會因為更悲慘讓他更變態,以後自己更慘。
如果救的話,她有把握能讓他活下來,可是莊君穀那兩條腿,斷到底了,她還真冇把握能治好。
治不好,以後是個瘸子,瘸子的命運初始就是自己曾讓他跪在雪地裡三天開始的……說不定以後還會因為治不好瘸子遷怒與她,然後自己以後更慘。
且自己出手救的話,就會讓莊君穀發現一直幫他的春婆婆就是大名鼎鼎的回春婆婆。
總結下來,就是莊君穀死的話對她百裡無一害。莊君穀活下來的話,對她無利隻有害。
一時間,白酒兒陷在了救還是不救的糾結中。
白水兒的哭聲悲慼,白酒兒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莊君穀,可憐半生全是淒慘。
就在她思想瘋狂鬥爭的時候,旁邊緊挨著的客房傳來了團哥兒稚嫩又哭聲,“哥哥,哥哥……我哥哥呢?”
終究是醫生的本真和善意在此刻占據了上風,她上前對老大夫道:“你給他處理一下傷口,止血不讓他死就行。”
然後拉起白水兒,“去西街杏林堂找回春婆婆,現在隻有她能就你莊哥哥。”
白水兒哭得一噎,“可是聽說回春婆婆很難請,她會”
“你彆管,去請就行。”白酒兒聽到白水兒說話就煩躁,“就說我請她,她曾欠我一個人情,會來的。”
“真的?”白水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著白酒兒。
白酒兒看著磨磨唧唧的白水兒,“隨便你去不去,我要去睡覺了。”她裝作懶散睏倦又不在乎的樣子,打著哈欠走了出去。
迷迷糊糊中,莊君穀聽著斷斷續續的聲音,徹底昏迷了過去。
白水兒也不敢耽擱,起身就匆匆忙忙往白宅外而去。
白酒兒出了客房,快步向著自己的院子而去。走到一半轉了彎向著後門而去,一出門就向著杏林堂狂奔而去。
遠遠的,她就聽到了杏林堂的敲門聲。
秋生在門前嗬斥的聲音傳來。
“是我姐姐叫我來的,她說回春婆婆欠她一個人情!”
“我家春婆婆誰的人情也不欠。”
“求求你叫她出來吧,再不出來真的要死人了!”
她氣喘籲籲地到了杏林堂後門,著急地換上老嫗的衣服帶上帷帽,又貼好手上的褶皺假皮。
聽到後門的動靜,秋生關了門。
白水兒在醫館外頭大力砸著門,不停求救。秋生走回來,看到穿戴好的白酒兒。
“你確定要去白宅?”他問道。
白酒兒“嗯”了一聲,杵著柺杖向著前門而去。
白水兒還在哭喊,門從裡頭打開,白酒兒杵著柺杖就站在裡頭。
白水兒大喜,“婆婆,救救我莊哥哥,求求你了。”
白酒兒喘著氣,拉了拉帷帽,“走吧。”
白水兒大喜,上前要攙扶她,被白酒兒用柺杖揮開,“上車。”
上了馬車,白酒兒纔有空好好休息。
她著一路的狂奔,快累死了,此時是力竭的疲憊,大口大口喘著氣,但因白水兒在旁邊一直看著她,她又剋製著喘氣的聲音。
連休息都不敢放開了休息。
剋製又壓抑的喘氣聲聽起來像是老舊的破風機,在白水兒眼裡,就變成了年邁的老嫗身體不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