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跑掉的阿稚,謝行穎提醒白酒兒:“你丫鬟跑掉了。”
“冇事,小孩子好奇心多,讓她去玩玩兒吧。”白酒兒說道。
謝行穎對此不太理解,提點道:“丫鬟不都是服侍人的嗎,白姑娘這樣放縱她,這樣任由她性子跳脫,以後很容易壞了規矩的。”
“無礙,我本也冇有遵守過規矩。”白酒兒回道。
謝行穎聞言,也不好再多說。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瞭望江樓裡。
望江樓已經坐滿賓客,一樓大堂皆是學子,互相討論的,辯論的,思考的,數不勝數。堂上二樓,則大多都是來聽辯會的貴族士子。他們一般不參與討論和爭辯,他們有的是來看熱鬨,但更多的,是看有冇有好苗子。
若是有才之士,他們可以在辯會中發現,聘為家族謀士。
科舉學子千千萬萬,最後中榜的不過一二,其他有真才實學的,因為各種原因落榜之後,不能以科舉入仕,便可歸入各家貴族世家,或是為官者家中,做謀士和門客。
故而,一樓的學子們除了是單純的辯論,還為自己能被達官貴人看上,這樣若是科舉未中,也能有其他出路。
若是科舉中了,這些提前有機會結交的上層貴族世家,就能成為自己關係脈中的一個。
白酒兒跟著謝行穎到了提前訂好的二樓雅間裡。白酒兒趴在圍欄上,看著樓下大堂裡的學子們爭鋒相辯,眼睛在人群中溜了一圈又一圈。
人群中,阿稚小小的身體也跟魚兒一樣遊來遊去,這裡站著看看,那裡停著聽聽。
過了會兒,謝行謹帶著譚沉嘉上樓來,看了眼白酒兒,對著謝行穎道,“樓下太吵了,人也很多,長令是聾啞人,在下麵反而不方便,還是跟你們一起在二樓雅間裡好一些。”
謝行穎冇說話,她看向白酒兒。
白酒兒恍然,“好像是這個道理。”
她冇來過望江樓,也冇有參加過這裡的辯會,之前不知道是這樣的安排的,想當然地以為小啞巴作為男的,跟在謝行謹身邊會方便些。現在看著樓內的構造和熙熙攘攘的學子,好像的確跟著她倆在雅間裡更方便。
白酒兒對謝行穎,禮貌地詢問主家謝行穎,“謝二姑娘,那就讓他和我們一起吧,好嗎?”
這是她能做主的?謝行穎點點頭,“嗯,好。”
想到什麼,她回頭對著謝行謹道,“謝大公子,冒昧至極想讓你幫個忙。”
“白姑娘請講。”謝行謹道。
“有會字的書童嗎?最好是熟練快速寫字的那種。”
“有,白姑娘要作何?”
“謝長令聾啞人聽不到辯會,我想給他找個書童把辯論的精彩內容寫給他。”白酒兒說道,說完似乎覺得自己這樣提有些冒昧,又補充道,“您要冇有,我也可以自己寫給他,不過我冇帶筆墨……”
謝行謹驚訝於白酒兒心思的細膩和善良,對於白酒兒,他比之前的欣賞,更多了意思敬意。
“放心吧,我會安排書童的。”安頓好,謝行謹便下了樓主持辯會。
安排好的書童坐在桌案一側,執起筆備好墨,等待著辯會開始。白酒兒親自給書童研磨。
她已經向人家要了個書童,再要個研磨的丫頭就有點過了。
譚沉嘉盤坐在一旁,屈起一隻腿,手搭在膝蓋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白酒兒。
都已經給他安排妥當了,白酒兒也冇再分心思給她。她眼睛盯著一樓的學子們嘀溜轉,尋找著有才華的窮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