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會是學子間對一個論題之間的爭辯,各抒己見,考驗諸人的思辨能力和語言組織能力,以及知識儲備。
謝行穎站在原地,一時啞然。
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要不,你去問問他?”
獲得謝行穎的允許,白酒兒揚起笑臉提著裙子,歡快地跑了回去。
坐在石凳上發呆的譚沉嘉看向突然一臉開心跑回來的白酒兒。
跑近的白酒兒下意識地想要去拉譚沉嘉,突然半空止住了手。
她可以跟勾搭書生,也可以跟自己的投資目標毫無分寸的觸碰,以各種有意無意的肢體接觸營造曖昧的氛圍,在舉手投足和言語上俘獲他人,最後還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乖巧小白兔。
是因為她要自救。
可對一個啞巴,多半還是長期不被愛的悲慘男人身上,無意的分寸感和肢體接觸,以及言語的失格,很容易讓對方產生好感。
她不可能也無法迴應的好感。
所以不能有。
所有的想法在腦子裡一晃而過,白酒兒已經收了手。
她站在離譚沉嘉半步遠的距離,拿起竹枝在地上寫道,【謝二姑娘心疼你,讓你跟我們一起去辯會,你要不要一起去?】
譚沉嘉看著地上的字。
謝二姑娘?
謝行穎敢讓他?
譚沉嘉裝作不知,抬起頭,點了點頭。
白酒兒喜笑顏開,【走吧。】寫完,她丟掉了樹枝。帶著譚沉嘉一起走到了謝行穎身邊。
謝行穎看著真跟著白酒兒一起走出竹林的矜貴表哥,麵色複雜極了。
“我就知道他想跟我們一起。”白酒兒走在前麵,她說道,拉起了謝行穎的手,“走吧。”
謝行穎麵色複雜地跟著白酒兒一起,甚至都不敢回頭多看自家表哥一眼。
好煩啊,要跟表哥那種高嶺之花一起。
表哥雖然不冰冷,看起來也很好說話。可卻有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高貴,以及高位者的睥睨俯視,讓她好壓抑啊……
旁邊白酒兒還在絮叨:“謝二姑娘,你不是說望江樓的辯會是你大哥舉辦的嗎?”
“是啊,怎麼了?”謝行穎苦著臉問道。
看著謝行穎苦瓜一樣的臉,白酒兒忍不住道,“你很討厭這個小啞巴嗎?”
她是發現了,自從這個聾啞人在謝行穎身邊,她就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恨不得立馬逃離。
“我可冇有!”謝行穎立馬打起了精神表態,“我一點也冇有討厭他!”
她哪裡敢討厭表哥!
“你剛纔問我大哥作何?”她轉移著話題。
“你不用這麼大聲,他又聽不到。”白酒兒道,“你既然不討厭他,待會兒能不能把他安排到你大哥那裡去?”
謝行穎不解:“為什麼啊?”
“他是男子,跟著我們女子一起,本就不妥。你大哥哥是主持辯會的,他跟著你大哥哥,更能感受辯會學子間的氛圍。而且,這樣彆人即使發現他是聾啞人,看在你哥的麵子上,也不會為難他。”白酒兒認真解釋道。
謝行穎聽得一愣一愣,完了之後,看著白酒兒,不解道:“你為什麼這麼關心他啊?”
在白酒兒把脈後,就知道小啞巴如果不找出具體的毒,怕是命不久矣。
今年都活不過。
她總不能告訴謝行穎,這小啞巴活不了太久,所以纔看他不忍心,所以纔想著在這不多的日子裡,希望能多感受世間的溫暖和美好?
“嗯……可能是眼緣吧。”白酒兒含糊道。
她要是跟謝行穎說了實話,那就瞞不住自己會醫術。回春婆婆醫術高超,可白酒兒的人設是一點也不會醫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