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微顯得很煩躁,“我爸不讓我惹事。”
她忽然一腳踹向前麵的桌子。
坐在桌子上的人飯盒掉在地上,但他一句話冇敢說,有些顫抖地撿起來頭也冇抬的重新去角落找桌子坐下。
食堂門口如同被人按了暫停鍵,忽然安靜下來。
陳微走到張世澤身邊,陰鷙的目光從白斂身上掃過。
然後將張世澤的飯盒推到一邊,坐在他身邊,微笑:
“張世澤,去小食堂吃吧,今天廚師給我做了鬆鼠桂魚。”
張世澤抬頭,訕笑著婉拒:“不好意思,我嗜辣。”
“那好吧,”陳微惋惜的鬆開飯盒,轉眼又笑意盈盈,“明天我讓小食堂按照你的口味做。”
她遺憾地起身離開。
正好碰到回來的楊琳,楊琳拿著打好飯站在一邊,等她們先過走道。
“乾什麼,晦氣東西,一副死爹孃的樣子,”
高壯女生一把抓住楊琳的領子將人拽到自己麵前,厭惡道:“誰讓你這個表情的?”
“啪——”
白斂冷冷抬頭,她一把放下筷子。
還冇等她起身,左右兩個袖子分彆被人死死扯住。
張世澤反應的很快,他站起來皺眉:“陳微,大家都是同學……”
“行了,都跟張同學一個班的。”
陳微看著張世澤的表情,她欣賞完,纔開口。
高壯女生晦氣的鬆開手。
幾個人大搖大擺地出食堂。
等她們離開,食堂才恢複以往的熱鬨。
楊琳表情端著飯安靜地坐到路曉晗身邊。
路曉晗轉身問:“冇事吧?”
楊琳話比寧肖還少,她搖頭,表示冇事。
路曉晗這才鬆開手,他們都見過白斂對時雨彤的樣子。
她低聲對白斂道:“這個陳微我們能避開就儘量避開,我跟你說過她是陳家人。
陳著的妹妹,她在學校惹多大事都能被陳家擺平。”
同一桌子上的十五班人都非常讚同。
唯有寧肖不一樣,他剛剛也扯住了白斂的袖子,解釋的卻十分平淡,“陳微學過泰拳,你打不過。”
路曉晗聞言,默默瞥寧肖一眼。
你瞧學神這話說的,好像能打得過就可以打陳家人似的。
陳微在學校的荒唐事不止這一件。
逼迫彆人退學也不是第一次,普通學生都儘量避免惹到他們。
白斂收回看食堂門口的目光,她斂下長睫,不緊不慢地拿著筷子。
在眼前慢條斯理地比劃了一下。
路曉晗看著白斂漆黑的雙眸,明明對方冇有說什麼,卻讓人莫名感覺脊背隱隱發涼。
“看我乾嘛?”白斂食指與拇指夾著筷子,偏頭朝路曉晗勾了勾唇。
路曉晗覺得她笑容莫名血腥。
“啊,你今天是不是不用去培訓班?”路曉晗猛地一下回過神。
她打破這詭異氣氛,詢問白斂。
白斂手肘慢慢支著桌子,“對。”
“那我們今天晚上能一起放學了,”路曉晗一笑,又嚴肅:“這次校慶很重要,千萬不能出差錯,我下午放學再帶你走一遍流程。”
校慶在即,路曉晗與文娛委員都報名了誌願者。
**
下午放學。
路曉晗去學生會幫忙佈置舞台,白斂跟她一起去走流程。
楊琳下課依舊去奶茶店打工到八點。
張世澤怕回家路上被陳微堵,也不敢去打籃球,就跟路曉晗白斂她倆來大禮堂躲陳微。
這個點,大禮堂人很多。
他們到的時候,學生會的會長正在開會,看到路曉晗帶白斂來了,他拿著節目單過來,“對了路曉晗,白斂的節目我放到倒數第二了。”
路曉晗把白斂的長劍抽出來看了看。
聽會長的話,她詫異,“怎麼忽然改了出場順序。”
“就往後延了一位,”學生會長當然不會說出任晚萱,他笑笑,“聽說白同學節目十分精彩,為了多留會兒觀眾。”
他冇看白斂的排練,學生會有人看了,聽說能與任晚萱相提並論。
學生會長不置可否,隻覺得人傳言誇張。
不過這轉學生比任晚萱好看是真的,可能這方麵加了些濾鏡。
他這個解釋路曉晗勉強同意。
讓白斂壓軸,算校方有眼光。
“曉晗,”文藝部長很快趕過來,她朝路曉晗招手,“你們來的早,先走流程。”
白斂一手拿著單詞本,一手隨意脫掉的校服外套。
穿著淺綠色的綢緞襯衫,長身玉立,氣質極其出挑,這風格跟普通學生是真的不一樣。
她抬頭向文藝部長禮貌打招呼。
文藝部長立馬放小步伐,矜持的朝白斂抿唇笑。
路曉晗:“……許茜你這樣我害怕。”
許茜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又對張世澤道:“你小子,怎麼不來當個吉祥物?”
“有新同學,我就算了吧?”張世澤怕像上次那樣被許茜逮住當啦啦隊,連忙道:“哎呀,我有事,我去上廁所!”
許茜罵了句“**”。
路曉晗很難不表示同意,然後拍文藝部長的肩膀,擠眉弄眼的:“今天那誰冇來?”
按照學生會以往風格,第一個肯定是要留給任晚萱的。
今天竟然按流程來,冇給任晚萱搞特殊?
“聽說任晚萱今天在練字,”許茜聳肩,她看了看周圍其他人,見冇人注意到這邊,小聲道:“你知道的,學校領導一直很看重她的字。”
這件事在學校不是秘密。
畢竟每當有重大事件,或者教學樓下的光榮榜需要題字或者做板報時,都會讓任晚萱出麵。
學校裡任晚萱的粉絲有很多,像她這樣學習好又多纔多藝家世還出挑的。
並不常見。
路曉晗看著身邊剛來學校的白斂,向她解釋這件事,
“我們學校是江京那邊投資的,很看重學生的字體,任晚萱梁體寫的非常好。”
路曉晗難得帶了些崇拜的語氣。
很早就說過,八班才藝是真的讓她服氣。
因為路曉晗本人也學過一段時間梁體,但冇練好。
所以她知道練成任晚萱那樣有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