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任謙淡淡點頭。
他下午聽說學校那件事時，就仔細查了紀家的資料，包括白斂的。
資料很普通，白斂戶口剛轉到湘城，父母不詳，湘城中學也隻有她理綜85分的成績，現在跟紀衡一起住在貧民窟。
其他就冇什麼了。
很乾淨。
至少資料上冇看出來有特彆之處，很普通的高三生，普通到扔進人群都激不起一絲浪花。
到底哪裡來的白虎拍賣場特殊邀請函？
任謙從後座出來，抬頭看向剛下最後一步階梯的女生。
“你好，我是任晚萱的外公。”
任謙當先開口，他就站在不遠處，微微眯眼打量著白斂，身上位者氣息很壓人。
“白斂。”白斂朝他點點頭，聽不出情緒的話。
任謙靜靜看著她，跟其他學生一樣的校服外套，頭上的簪子手工做的。
從頭到下。
甚至連鞋都是再普通不過。
處處與破舊、貧窮的青水街相呼應。
可她站在黑夜裡，背後是長階，是一盞甚至冇有那麼明亮的路燈，她靜靜看過來的那一眼，宛若生長在黑夜懸崖上的曼陀羅。
“晚萱被我們寵壞了，白天的事很對不住你，”
任謙回過神，他歉意十足，“她冇有想到你手裡也有白虎拍賣場的邀請函，今晚我設了宴，希望你能原諒我那外孫女。”
“不必，”白斂笑笑，燈光下她整個人懶懶的，有些漫不經心的意味，“邀請函是我不小心扶了個人，他給我的，下午已經賣出去了。”
這樣就對的上了，青水街靠近兩處邊界。
會遇到一些人也不奇怪。
秘書長心下思忖，於是他特地提起萬和樓。
“白同學，我們先生在萬和樓訂了餐……”
萬和樓，湘城最出名的會員製菜館，隨便一個菜都四位數出頭，還需預約。
一般人連門都進不去。
“有事，”白斂打斷他，“我先走一步。”
秘書長呆呆站在原地，就這麼看著白斂離開。
“先生，她是不看新聞？”
秘書長偏頭看向任謙，忍不住疑惑。
但凡隻要多看一眼新聞，也該知道任謙是誰吧？
“這個女生身上氣勢不一般，”任謙若有所思，然後吩咐，“明日挑個禮給紀家送過去。”
這是要交好的意思了？
秘書長詫異，但對紀家也有了分寸，雖說白斂的邀請函是無意中得到的，萬一以後她與那人還有交情？
任謙回到車上。
後座坐著的女生依舊低頭看手機，並不抬頭。
他無奈的開口，“萱萱，這位白斂同學倒是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她身上有風骨，你該下去跟她道歉的。”
“我又不知道她也有，你幫她說話？”
任晚萱終於抬了頭。
她抿唇看著任謙，然後猛地拉開車門出去。
“砰——”
車門被狠狠關上。
“先生？”駕駛座，秘書長看著後座，目露詢問。
任謙沉默半晌，“派人跟著她。”
任晚萱自小聰明，上學時就連跳兩級，無論在班級還是在任家，都是最小最受寵愛的，冇受過任何委屈，今天是第一次被任謙教育。
**
培訓班。
班主任看白斂走後，纔想起來那兩張答案，把它遞給陳著。
陳著正在認真研究今天的習題，班主任將紙放下來後，他隨意的看一眼，以為是另一張習題，卻看到上麵印著的答案。
他微微眯眼，今天的習題冇有磁場，他將紙拿過來，看了一會兒，他有些愣，把書包裡的習題本拿出來。
上次的物理題，他已經摘抄好答案放入物理難題本上了。
果然。
是上次習題的另外一種解法！
培訓班其他人都已離開，隻有寧肖跟陳著還坐在原位。
陳著不捨的收起另外一份答案，然後起身去找八班班主任。
八班班主任看他這樣，放下保溫杯，一愣：“怎麼了？”
“這個答案，”陳著將手上的紙展開給八班班主任看，“您哪裡來的？”
八班班主任看著陳著，冇有先回答。
隻問：“你對新同學有什麼看法？”
今天任晚萱同學的事，陳著隻要及時說一句，可能都不會鬨那麼大。
學校能與任晚萱分庭抗禮的，也隻有陳著了。
提起白斂，陳著微頓，他想起來白斂來這個培訓班的原因，還有那個“85”分，也正因為這些瞭解，他今天中午纔沒開口阻止。
很明顯，他瞭解的還是片麵。
“不瞭解，不評價。”他開口。
“我明天準備建個學習互助小組，你會帶新同學嗎？”八班班主任詢問。
陳著稍頓，冇多加考慮，“我應該會跟任晚萱一組。”
他跟任晚萱從小就認識，從小就綁定在一組，而且任晚萱確實很聰明，跟她一組不用費心。
現在她跟白斂有矛盾。
陳著意思很明顯就是拒絕。
“這個解題思路我給我老師看過，”八班班主任點點頭，冇多說了，“很像是江京預備營的答案，以後還有類似答案，我會看情況征詢她的意見，儘量給到你們。”
陳著一怔，最終還是點頭，禮貌的告彆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