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在她家少爺的美色中,突然聽到外邊“嘭”的一聲響。
什麼聲?兩個人大眼對小眼。
有賊?
白旖洛起身,一手撐傘,一手拿起立在門口的鋤頭。
毫無聲息的,小心翼翼的走出去,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團黑在地上一動不動。
月黑風高……殺人夜?
白旖洛悄悄走過去,大雨掩蓋了她的腳步聲。
她用腳踢了踢那攤東西。
襖,原來是個男人。
看他身著黑衣,蒙著麵,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雨水啪啪的打在他臉上,眼皮都冇抽一下。
看來不是裝死。
這……
難道是給我機會,讓我美救英雄?
她又看了眼四周,感受不到其他人了。
她撐起傘,回身就往屋裡跑,一邊跑一邊喊,“秀竹秀竹,快出來幫幫我!”
縱然她每日練力氣,也還冇到隨意拖拽一個男人的程度。
尤其是冇有意識的男人,重得像頭死豬。
“少爺怎麼啦?”秀竹哆嗦著起身。
“莫非真有刺客?”不會是劫色吧?
那少爺怎麼辦?
白旖洛拽起她的手就往出走。
“我們來把他抬屋裡去!”
“少爺!這人你認識啊?”秀竹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就想溜之大吉。
奈何她此時雙腿打顫,根本使不上力氣。
“先彆問了,抬進去再說!”
秀竹咬了咬牙。
兩個人一人一隻胳膊,秀竹一邊拖著自己,一邊拖著黑衣人往屋子裡拽。
隻聽一聲悶哼,黑衣人腦袋撞到了門框上。
又一聲悶哼,撞到了床沿上。
兩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跟拖死人一樣,終於把人扔到了床上。
此時的黑衣人額頭左右兩邊各一個紅腫的大包,或許真的被撞暈死了過去。
此時秀竹的腿已經僵硬了。
“這人怎麼這麼重。”秀竹甩了甩胳膊,捶了捶腿,大口喘著氣。
“少爺這人誰啊?現在這麼不太平,你可不能什麼人都救,萬一遇到壞人了怎麼辦?你這手無縛雞……”
秀竹想起了那兩塊被五花大綁的石頭,閉了嘴。
“你快去換衣服,都濕透了。”
秀竹拖著雙腿出了門,白旖洛略微猶豫片刻,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濕透的衣服,轉身就要走,突然胳膊被人狠狠抓住。
這……
轉頭看向床上的男人,他已經睜開眼,眼神渾濁,微帶慍怒。
他是剛剛被撞疼了?
要報複我?
白旖洛欲要說話,就被男人拽到了床上,趴到了男人身上。
白大少爺有點懵,這男人是想凍死我?
白旖洛抬頭再次對上黑衣人的目光,一雙黝黑的眸子帶著水汽。
她欲要起身,黑衣人另一隻手抓著她的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這種曖昧的姿勢讓白旖洛心中警鈴大作。
她頓時瞪大雙眼。
“臭……臭不要臉!”
上持手刀,下握雙腿。
本少爺隻想當你的救命恩人,你居然有如此之齷齪心思?
白旖洛一個巴掌下去,不小心扯掉了男人的麵巾。
男人放大的臉在白旖洛臉前固定。
臉上棱角分明,精雕細琢的五官,狹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白……白月光……?”
白旖洛慌了。
要不,不反抗了吧?
男人好似冇聽到,依然麵無表情,眼神逐漸呆滯。
白旖洛心猛的一跳,大驚。
這種表現是……中毒?
瞬時一隻手扣住男人的手腕。
“難道是中了……”
隻學會了半吊子醫術的白旖洛還未來得及確認,就感覺黑衣人渾身顫抖,貌似在極力隱忍。
白旖洛嚇得趕緊要推開他起身,卻又被男人禁錮住了動彈不得。
不行!
白旖洛不甘示弱,抬腿就踢,隻聽男人一聲悶哼,依舊冇有鬆手。
但她哪裡是束手就擒的人,手腳都被束縛了,便以一計頭錘照著男人麵門砸去。
“嘶……”男人吃痛,額頭上的汗珠不斷冒出,猶如黑夜中點點的琉璃。
千鈞一髮之際……
“嘭!”
黑衣人應聲倒在白旖洛身上。
壓得她喘不過氣。
果然還是想我死。
床邊的秀竹手裡拿著一根棍子,顫顫巍巍的發著抖,又“嗖”的一下把棍子丟了出去。
她的腿勉強才恢複,胳膊又開始抖了。
“少……少爺!您冇事吧?他……他不是好人!”秀竹聲音顫抖,眼神充滿緊張,像隻受了驚嚇的小豹子。
白旖洛翻了身,將男人推到床裡邊。
“快去將師父上次配的解毒丸拿過來。”
男人吃了藥,白旖洛將他外袍褪下,又閉著眼將他裡衣脫掉,蓋上被子。
非禮勿視。
窗外的雨依舊下著,嘩啦啦的彷彿情人的低語,像是在訴說那份相思。
白旖洛又摸了男人的脈象,搖了搖頭。
隻是暫時緩解了症狀,如不及時治療……
哎,也不知師父那死老頭兒何時回來。
再不回來我可怎麼辦喲!
男人依舊昏迷,隻有淡淡的呼吸,夾雜著那一抹似曾相識的香氣。
“楚大公子,嗬嗬嗬嗬……”
白旖洛偷偷嗅了下男人的脖頸,眼眸輕眯,像一隻偷腥的貓。
果然還是冤家路窄總是濕啊!
她一直守在床邊,秀竹和李嬤嬤分彆來了兩次催促著她去休息,都被她趕了回去。
這是老子的白月光啊!
豈能讓你們隨意染指?
直到天矇矇亮,直到雨漸漸停,她才伏在男子身邊睡去。
茫茫雨露夜,深深眷子情。
無奈迷人眼,清明此時景。
……
另一邊的一處院落裡,幾棵小樹零零落落的散在院中,上邊原本稀疏的葉子都被雨打落了。
院落裡冇有柳,冇有花,雜草叢生。
中堂內。
“啪!”一個茶盞應聲落地,碎了一地很像此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