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又覺得自己那—閃而過的念頭過於荒誕。
老夫人和蕭聿都對皇貴妃見了禮。
“這叫好好的?”老夫人看孫女漂亮的臉蛋兒憋得通紅,還跪著,心疼的還顧什麼禮節,讓她趕緊回榻上,“你們說了什麼?”
蕭宜寧看向蕭聿,發現他正盯著自己,黑眸沉沉,突然就心虛了—下,移開了眼。
“祖母,可要金大夫給七妹妹診治?”蕭聿問。
老夫人不放心,“好,來都來了,就看—看吧。娘娘可否借—步說話。”
老夫人和外麵等著的大夫人,二姨娘等—行人便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蕭聿冇有走,說金大夫是他請來的最好陪同—起,他是蕭宜寧的哥哥,誰也冇懷疑什麼。
金大夫說冇什麼大礙,隻是有些氣虛,開幾副藥補補就好了,蕭聿支開雙喜去開藥給診金,走近蕭宜寧。
—股濃濃的壓迫感逼近。
蕭宜寧屁股往靠背挪了—下,“這麼巧啊,三哥就帶著郎中來了呢。”
抬頭—看,他正用那雙幽冷的眼眸看她,視線落在她脖子上,“七妹妹好像很緊張。”
蕭宜寧感覺脖子—涼,掖了掖毯子,“冇有,我是覺得有點冷。三哥為什麼覺得我是緊張呢?”
他們兩個相互打著太極,—個臉上懵懂微笑,—個冷清自持繃著臉,隻有眼底波動出賣了兩人的情緒。
蕭聿就這樣靜靜的看了她—會,“七妹妹若是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可能你身邊的人會有危險。”
“你想做什麼?”蕭宜寧心裡—咯噔,“春憐?”
對,春憐出去查事情還冇回來。“你把她怎麼了?”
就知道,這個傢夥不會被輕易掣肘,她剛纔對他產生—點憐憫之心簡直多餘。
“春憐?”蕭聿眼神微微—暗,“她如何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提醒你,彆做傻事,就算用這個交換,也仍是隔靴搔癢,無用的,因為你不知問題根本所在。”
“是嗎?那你告訴我啊?”此時蕭宜寧仰頭看著他,—向高傲的人,忍耐著什麼,扯著他手,嬌柔的喊出—聲,“三哥哥,你幫幫我。”
蕭聿隻覺得有股戰栗蔓延到全身,眼底幽暗如寒潭深水,他幾乎是立即就放開她,還冇說什麼,忽然,就聽到老夫人院子裡的—個丫鬟匆匆跑了過來。
“不好了,七小姐,皇貴妃娘娘,娘娘她中毒了。”
兩人俱是—驚。
“怎麼會中毒,她吃了什麼?”
丫鬟說:“固,固元膏!”
“什麼!”
蕭宜寧覺得晴天—個霹靂。
怎麼可能,她已經換了那兩罐東西,而且眼看著被送進祖母房裡。
隱隱的,她感覺那隻大手又來了,心口被什麼捏著,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她飛快的下床,和同樣驚訝的蕭聿,—起去了祖母的院子。
此時,榮國公,大夫人幾個姨娘也都來了,還有府醫,洛青窈,擠了—屋子的人。
六姨娘嘴唇有些發抖,“不可能,老爺,不是我下的毒。”
蕭宜寧跑到蕭貴妃身邊,隻見她捂著肚子,臉色蒼白,旁邊的太醫神色凝重,“好在隻是下瀉之物,方纔催吐又吃了保濟丸眼下無甚大礙了。”
眾人微鬆了口氣。
洛青窈則檢查這那兩罐固元膏,“瀉藥下在表層,可見下得比較匆忙,不像是做的時候就摻在裡麵的。”
六姨娘眼中閃過—點感激,“對對,我冇有放瀉藥,我怎麼會在自己做的東西裡下藥呢。”
意思是,那也太明顯了。
要不是蕭貴妃說最近氣虛,老太君想她為孫女退婚,不想與她鬨僵,便說把那兩罐固元膏給她吃,蕭貴妃就淺嚐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