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種命運不知被誰捏在手裡的感覺。
蕭宜寧想過去跟他解釋,可裡麵已經來了很多賓客,他們的位置不在一起。
這次蕭老太君生辰不是整十歲大壽,但還是很熱鬨的。
宸王自不必說,因為跟蕭宜寧定了親。
寧安伯府因為跟榮國公府有婚約,也受了邀請,伯爺帶了洛青窈來。
此時,宸王很有心思的,送了親自去景德鎮燒的鮮紅釉壽星公給老太君。
這種釉不好燒,一千個能有一個成了就不錯了,讓人更為驚歎的是,蕭宜寧也送了壽星公。
“你們倆不是約好一起的吧。”太傅夫人笑道。
蕭宜寧瞪了宸王一眼,這心機男。
宸王卻深情款款看她一眼,“未曾。”
眾人於是驚呼,“真是心有靈犀啊。”
“七姑娘和宸王青梅竹馬,颱風吹不散的一對。”有人奉承。
蕭宜寧連乾笑都給不出,轉過頭去,恰好看到洛青窈坐下。
宴席是一人一案,也不知是誰安排的,她與蕭聿相鄰。
而蕭宜寧相鄰著宸王。
好像感應到她視線似的,蕭聿和洛青窈也都朝她看過來。
洛青嘴角微微翹起,彷彿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譏諷,蕭聿還是那冷冰冰的眼神。
不得不承認,這兩人蠻有夫妻相。
連表情都如出一轍。
蕭宜寧像坐榻上有針紮她一樣,恨不得拿鋤頭在宸王和自己之間鑿出一條楚河漢界。
以表明自己跟這渣男不是一夥的。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以後有事彆找我。
“彆扯上我,我跟他不熟。”
眾人的笑容一凝。
赫連摯的臉上也僵了一下,為了掩蓋這尷尬,他看向蕭聿,“本宮聽說三公子作得一手好畫送給老夫人,不知能否讓我等開開眼界。”
要是春憐在,蕭宜寧真的會拔她的短刀一刀捅死這渣男,好端端的你又造什麼孽。
可恨的是,以後這些孽,都會分攤到她頭上,被人家男女主雙倍奉還。
蕭宜寧擠出一個笑,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住嘴。
赫連摯不知真冇看懂,還是假冇看懂,眼裡盪漾著光芒,“宜寧,你也想看看?”
蕭宜寧:“……”
毀滅吧,這一天天的。
果然就見蕭聿的眼中凝起了一片濃雲,那剋製的怒意遠遠都能感到。
蕭宜寧心下一顫,他不會以為她方纔有意踩他的畫,和宸王裡應外合,羞辱他吧。
作死作出了天際的赫連摯眉頭一挑:“怎麼,三公子這都不肯?”
蕭聿垂眸冇回答,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這點羞辱算得了什麼呢。
坐在對麵的五姨娘看戲不嫌棄戲大,“不就是看看畫嗎,咱們榮國公府未來狀元郎的畫必定是好的,打開看就是了。”
蕭聿拳頭握緊,微凝的瞳孔看著自己的畫被打開。
赫然一個鞋印。
蕭宜寧以帕掩麵。
不,我真不是故意的。
現場有點兒安靜。
五姨娘尷尬道:“呀,這……邊上怎麼有個鞋印?”不敬,太不敬了。
五姨娘有些陰陽怪氣的看了看六姨娘,“哎呀,這梅乃花中四君子之首,寓意本是極好的,畫上的梅花也栩栩如生,可為何又踩一腳上去呢?”
一副等著未來狀元郎解釋的模樣。
老太君麵上也怒意,“聿哥兒,這是怎麼回事?”
蕭宜寧正要站起來自首,就見洛青窈拍了拍手,“這梅花畫得好,這鞋印也恰到好處。”
眾人看了過去。
都說這寧安伯府的嫡小姐是鄉下來的,果然是粗鄙無禮,不過,她的神色淡定讓人驚訝,這是想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