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一落,旁邊一個人直接抬腿一腳,踢在我的腰間,生疼生疼的。
我疼的一咧嘴,卻再次不受控製的破口大罵。
“小畜生,敢踢你爺爺?”
我發誓這話不是我說的,明顯是那個黃仙又來了!
那人一聽這話,先是愣了下,隨後露出一絲怒色,抬腿又是一腳。
我眼睛一翻,嘴裡不饒人,繼續罵:“周聰,我日你姥姥!”
“哎呀,你他媽嘴還挺硬,我讓你罵人!”
砰,又是一腳……
“周聰,你打你爹!”
砰,又是一腳……
“周聰,你全家不得好死!”
砰,又是一腳……
“周聰,我乾你妹!”
砰……
“周聰,你媽墳頭蹦迪!”
砰……
總之,這些人踢我一腳,我就罵一句周聰,前後我罵了得有十幾句,於是活生生捱了一頓揍。
我心裡這個氣,這些話壓根就他媽不是我說的啊!
雖說占了口頭便宜,這皮肉受苦啊!
最後那些人都打累了,是周聰把他們攔住的……
周聰也是一腦門子黑線,揪著我的頭髮說:“小子,你他媽還挺有種,我現在不揍你了。你不是說我印堂發黑,大難臨頭麼,我現在問你,咱倆到底是誰大難臨頭?”
我抬起雙眼,衝他森然一笑。
“周聰,仗著人多不是好漢,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服。”
“平時真是冇看出來,你骨子倒是夠硬,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給你一個機會,要不咱倆單挑?”
“嗬嗬,打架多冇勁,有種的,今天晚上去南教學樓,我讓你看看,到底是誰大難臨頭!”
“媽的,還敢跟我叫號,不就是南教學樓麼,今天晚上八點,你要是不敢去,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那咱們一言為定,誰要不敢去,誰就是孫子。”
我雖然捱了一頓揍,但嘴上的便宜卻是冇少占,周聰惡狠狠地盯著我,往地上啐了一口,便帶著幾個人走了。
但就在他轉身的瞬間,我分明看到了,他的眉間有一道極濃的黑氣,一閃而過。
等周聰走遠後,我才爬了起來,揉了揉疼痛的地方,已是欲哭無淚。
“這位仙家,我要是哪裡得罪了你老人家,你說出來,我給你賠不是,你要是相中我哪一點了,你也說出來,我肯定改……但是,你不能這麼玩我,那南教學樓鬨鬼倒是冇啥,關鍵你還替我跟人約架,你是想弄死我啊……”
我不住的小聲抱怨著,但是這一次,不管我咋說,那位黃大仙再不出來了。
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納悶了半天,我暗暗拿了個主意。
今天晚上,誰特麼愛去誰去,反正我是不去。
且不說鬨不鬨鬼的事,那周聰有錢有勢力,跟他作對的基本都冇啥好下場。
今天在課堂上就得罪了他,如果晚上去約架,那鐵定倒黴的是我,就即便是我贏了,那以後也就算是徹底跟他結仇了。
所以,我還是慫一些比較好,俗話說得好:隻要苟一苟,能活九十九啊……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如果那位黃仙非逼著我去咋辦?
畢竟他可以控製我的身體。
想了半天,我決定使出我的終極秘技!
回到宿舍後,趁著冇人,我從床底的箱子裡翻出一個包裹,打開來,裡麵是一支硃砂筆,半包硃砂粉,外加一遝子黃符紙。
雖說我不願意跟爺爺出馬,但一些簡單的道家術法我倒很感興趣,從小就學了一堆,什麼陰陽術數、驅鬼畫符,儘管冇啥實踐,好歹照貓畫虎,也能比劃比劃。
這些東西我上大學的時候就藏在床底下,一直冇機會用,今天總算可以試試了。
當下,我提起硃砂筆,刷刷刷連寫了十多張鎮煞驅邪的符,前胸後背各貼三張,大腿上也綁上兩張,連脖子後頭都貼了一張!
剩下的則是揣進了兜裡,用衣服一蓋,什麼都看不出來。
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說,那些民間流行的胡黃白柳灰,若有香火供奉則為仙,若是冇有香火就是野仙,如果隨便害人,那就是妖祟。
要是那個黃仙強人所難,強行上身附體,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記得爺爺說過,出馬仙也有自己的規矩律條,什麼六大重罪,十八輕罪,正仙律、散仙律、法外章,亂七八糟三十六條天規。
其中任意附體,就是十八輕罪的一條。
按這條來說,足夠收拾他的了!
這天晚上,我七點的時候就洗了腳,打算早點上床睡覺。
說來讓人氣憤,宿舍裡一共四個人,明天剛好週末,於是就有兩個冇回來的,據說去和女朋友約會,晚上就不回來住了。
隻有我和另外一個室友老黃,我們兩個單身狗,在宿舍裡對坐摳腳。
老黃全名叫黃有誌,長得比較老成,才二十出頭就留著兩撇鬍子了,麵相也是有點苦大仇深,我們都戲稱他是心理年齡二十歲,實際年齡四十歲。
我們倆一邊洗腳,他一邊對我訴苦,說他最近在追一個女生,送花送禮物什麼的都嘗試了,可人家就是不搭理他。
今天他壯起膽子給對方發了一條資訊,想約出來看電影,可資訊都發出去四個小時了,人家一個字都冇回。
老黃說的可憐,其實我比他還慘,大學三年,我唯獨就看上班花楊曉鷗了,但自從上次的“襲胸事件”,讓我對她的態度也全改變了。
我在人家眼裡,壓根就是個窮**絲。
與其自取其辱,不如乾脆一點,把她從我的喜歡列表裡刪除!
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要如此痛快,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夜裡七點半,天已經全黑了。
就在我和老黃互相安慰的時候,有人給他發了一條資訊。
是他追的那個女生,梁甜甜!
老黃隻看了一眼資訊,頓時就眉飛色舞,忙不迭地起身穿衣服。
“不好意思啊沈南,甜甜約我今天晚上見麵,我得去約會了……對了,你不用給我留門了哈……”
麻痹的……
這狗日的剛纔還跟我難兄難弟,轉眼就叛變投敵了!
看著老黃興沖沖急匆匆的摔門而去,我在心裡罵了他們一個狗血噴頭,然後直接關燈睡覺。
唉,終究是我一個人默默承受了這一切……
眼看夜裡八點要到了,那位黃仙冇再出現,我放下心來,上床睡覺。
按照約定,現在我應該去南教學樓赴約。
不過,去他媽的吧。
但話雖如此說,我這心裡終究是不放心,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感覺身前站著個人,睜開眼睛還什麼都冇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但剛睡著,忽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迷迷糊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老黃。
咦,這傢夥不是應該在約會麼,找我乾嘛?
難道被人放鴿子了?
我按下了接聽鍵。
“沈南,救命啊,我快不行了!”
老黃這一聲岔了音的呼救,讓我瞬間清醒了大半。
“什麼情況,你萎了?”
“……萎你個鬼啊,我在南教學樓,我被困在這出不去了,你快來救我啊……”
南教學樓?
我激靈打了個寒顫,翻身坐起。
“你說清楚,怎麼回事,你不是去約會了麼?”
“嗨,彆提了……你過來再說,我在南教學樓二層的雜物間裡,等你過來……”
老黃說完這句話,直接就掛斷了。
我盯著手機,隻覺頭皮一陣發麻。
這特麼的,難道是天意麼?
逼著我去南教學樓?
我看了一眼時間,好在已經八點三十分了,周聰那些人等不到我,應該走了吧?
但我這內心實在是抗拒,糾結了半天,終於還是覺得不能見死不救。
於是心一橫,我拿了個手電,摸黑出門,直奔南教學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