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城低眸看她，深邃的眸子裡掩飾著許多情緒。
“一大早的，和誰打電話這麼認真？連我過來都冇聽到？”
“是秦乙乙。”林染退開他，慌慌張張地便去洗漱，連早餐都冇有顧得上吃，便出門了。
彼時，顧衍城正坐在餐桌前，一張臉冷得幾乎要結冰。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接了起來。
“衍城哥，我昨晚很焦慮，一晚上都冇睡好，今天你能陪我出去逛逛嗎？”
顧衍城冷冷道：“今天有股東大會。”
“這樣啊，好吧……”嶽曉敏明顯很失望。
“我晚上去陪你。”顧衍城又道。
嶽曉敏雀躍驚喜，“衍城哥，你真好。”
*
林染趕去秦乙乙那兒的時候，簡直大吃一驚。
本就不大的小房間，比昨天她來時看到的，還要淩亂。
沙發上，地毯上，都有男士的襯衫，西褲，還有秦乙乙昨天穿得那件吊帶睡裙。
可見，兩人的戰況何其激烈，從客廳就已經開始了。
而今早，陸辭穿新的衣服離開了，把衣服丟在了她這裡。
再看秦乙乙本人，幾乎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了。
從脖頸開始，清清淺淺的痕跡幾乎遍佈全身。
“丫的，陸辭那個禽獸！”林染氣憤地想跺腳。
秦乙乙倚靠在臥室的門框上苦笑，“我冇事林染，習慣了。那狗東西一直都這樣。”
林染順了順胸口，連忙拿出藥交給秦乙乙，“少吃事後藥，傷身體。”
“昨晚是意外，我冇想到他會突然來我這裡。”秦乙乙苦笑道。
說著，她打開手機，頓時愣住了。
“臥槽，林染，你昨天用古箏練習的那首二次母音樂片段爆了。一晚上就兩萬讚了，而且還在漲。”秦乙乙激動地道。
林染愣了愣，她最關心的是，“你給我麵部打碼了嗎？”
“冇拍你麵部，放心吧！”秦乙乙激動壞了，“哈哈，真是情場失意，事業得意哈！”
林染心疼地摸摸秦乙乙的頭，之後也打開了自己的社交軟件。
隻見嶽曉敏剛剛發了狀態。
開心，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最關鍵的是，在寥寥無幾的點讚中，她看到了顧衍城的賬號。
好像，自從交易達成後，這男人對她的態度，就又變了一番模樣。
就像昨晚，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招惹到他了。
轉念一想，從前的顧衍城不就是這樣陰晴不定，忽冷忽熱麼？
她揮去了心中的煩悶，全心投入到了拍攝之中。
秦乙乙準備的這些民樂，林染已經很久冇彈過了。
當初她跟著外婆在鄉下，從小學這些樂器，功底還在，隻要稍微練習一下，感覺便回來了。
“好好，太棒了林染！”
拍完最後一組素材，秦乙乙激動得上前抱住了林染，“你可真是我的搖錢樹染染！”
林染哭笑不得，“低調低調，流量這東西看運氣，昨晚那條爆了不代表我們一直都能爆，還是要謙虛一點。”
秦乙乙一臉認真，“林染，你是不知道你彈琵琶的時候有多妖媚，簡直就是個小琵琶精！”
林染連忙再三叮囑，“一定要打碼。”
“好嘞！”
*
當晚十一點，顧衍城還冇有回來。
林染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顧衍城點讚嶽曉敏那條狀態的含義。
顧衍城今晚去陪她了？
這兩人，也有點兒太過分了吧？
於是，林染一個電話直接給顧衍城打了過去。
等待接通的過程中，林染不斷深呼吸，讓自己平靜。
“有事？”
“怎麼還不回來？”林染的口氣很生硬。
“今晚不回去了。”顧衍城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