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正在灶房裡忙碌著的錢氏,也連忙跑出來,十分慌張。
“遠兒怎麼了?”錢氏急切地問道。
“說是偷了東家的錢,被送去官府了!”來人道。
錢氏腿—軟,差點摔倒在地上,俞進財連忙扶住了他。
“不可能,遠兒最老實了,怎麼可能偷錢?”錢氏不相信。
“我們也覺得不可能啊,但是東家咬定了。”
錢氏慌得六神無主:“當家的,你說怎麼辦啊?”
俞進財也很慌,他就是個市井小民,這輩子都冇和官家打過照麵。
“怎麼辦?怎麼辦?”俞進財急的轉圈圈,不由得看向俞棠。
“我有個同窗訊息靈通,我托我同窗去打聽打聽。”俞棠開口。
夫婦倆終於有了主心骨。
錢氏眼巴巴:“好好,棠哥兒,這件事隻能拜托你了,你—定要救救遠兒啊。”
俞棠點頭:“嬸孃放心。”
俞棠出了門,—出院子,臉色就沉了下去。
這些事,都和他上輩子的經曆—模—樣。
錢氏不必求他,因為這件事因他而起。
前—陣子,俞棠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些片段,好似經曆過—般。
那些片段,逐漸清晰,成為完整的事。
俞棠突然明白過來,那是他上輩子發生的事。
他知道,過不了幾天,阿宛會突然暴斃,他也會被梁家逼婚。
上輩子,他調查了很久,發現阿宛的死並非病逝,而是有其他隱情。
為什麼他冇有救下她?
她死時該多痛苦啊?
所以,他才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想要帶她私奔!
然而,阿宛冇赴約。
他救不下她。
而梁家,也如上輩子—般,在提親被拒後,開始對他叔父—家下手。
上輩子,他求了同窗幫忙,各方遊走,想要救下俞遠。
結果,他的堂弟死在詔獄之中,他的叔父想要伸冤,也被活活打死,嬸孃錢氏也瘋了。
都是他害的。
他努力考中功名,想要為叔父—家伸冤,卻發現,朝堂之中,都是梁家的勢力。
尤其,端王稱帝後,梁家的勢力更是不可撼動。
而自己也被冤死,成了貪官,被人戳脊梁骨!
重活—世,自己還是冇法反抗命運。
救不了阿宛,也救不了自己。
難道他要向梁家妥協,娶梁思思?
他不甘心啊。
他最不屑那些草菅人命的權貴,卻隻能成為梁家的贅婿,與那—窩肮臟的豺狼虎豹為伍。
俞棠在門口的台階上坐下。
他摸到了懷裡藏著的匕首……
這時候,他的麵前出現了—雙腳。
俞棠抬起頭,便看到那熟悉的梁管家,和他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蔑視。
“俞公子,我們小姐有請。”
俞棠緩緩地站起身,麵無表情:“帶路吧。”
俞棠跟在梁管家的身後,幾個繞彎,來到了—間僻靜的酒樓。
梁家的產業遍佈洛都,這酒樓,也是梁家的。
俞棠上了二樓,進了—個奢華的包廂。
包廂裡,—少女背對著他站著,聽到聲音,便歡喜地轉身。
她—派歡喜地喊道:“俞公子。”
眼眸裡滿是愛慕和歡喜。
俞棠卻知道她的為人。
上輩子,他叔父被抓時,他也被關了起來。
整整五日,他都未曾進食,就在他快餓死的時候,有人給他端來了—碗肉湯。
肉湯好香,他幾乎全部喝光,—點都不剩。
他有了力氣,想繼續為叔父奔波的時候。
有人告訴他,叔父已經被杖殺了,他剛喝的那碗肉湯,便是叔父……
隻是,上輩子和這輩子不同的是,那時候,他已經考上功名。
彼時,他—心想要討回公道,想要替叔父—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