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曦看著它原本金色的右眼,如今變為紅色,心裡閃過一絲疑慮。
貓咪的脊背處有一道長約半掌的傷口,此時正縈繞著森森鬼氣。
她抬眼的同時,腳下法陣大開。
“這是黑天了?”
李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見老闆半蹲在阿雪身邊,而蘇小姐神色凝重,看起來不太好惹。
蘇羽曦冷笑,彎腰上前將虛弱的貓咪抱在懷裡,“想不到自詡名門正派的玄陽宗,手段如此陰毒。怎麼,冇在幻境中解決我,便不打算在躲躲藏藏搞那些小手段了?”
她望著身前不遠處的地方看了一眼,那人用來偽裝的陣法便頓時消散。
“你們第一次找到我的時候,是你搶先在那個冇用的宗主前說動手的,你是早知道我會破了你的局,所以纔要對我趕儘殺絕?”
明尉玄忍著後腰處的疼,故作無事站起來,但慘白的臉色,還是被李軒發現。
正要開口的李軒,見老闆眼眸微眯,便隻能單手扶著,冇有出聲。
“他是副宗主,靳冕。”
聽著金主的介紹,蘇羽曦指尖微動,若有其事的奧了一聲,“怪不得你繼承不了宗主之位呢,原來冇有靳家血脈。”
“你個大言不慚的妖孽,你身上流的血,可跟你有半分關係!”
被戳到痛處,靳冕惱羞成怒對他們出手。
隻是,無論他使用鬼術還是道法,都在蘇羽曦麵前冇有構成分毫威脅。
李軒在旁看著,都不免替他累得慌。
蘇羽曦懶懶的打了個哈切,“你比靳晏還冇用,比起陽謀,你用月靈珠陰謀我的時候,說不定還真能傷到我。”
明尉玄當時說那顆月靈珠不同,她就發現了問題。隻是在她動手前,那珠子便落到了靳晏手中。
她指尖輕彈了下,靳冕便應聲被打到對麵山巔處。
“你剛剛不是用鬼術偷襲我嗎,這次你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鬼術。”
李軒眼見著靳冕摔落在地上,背後隱隱有一道傷口在冒著黑氣,他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老闆,蘇小姐這麼厲害!”
他悄聲八卦的話,還是被耳聰目明的蘇羽曦聽到了。
她注意到明尉玄似乎有些不舒服,怕是先前受紅月傷到的影響,加上她那時過於消耗,也冇在檢查過他的傷。
畢竟是平凡人,她不能習慣性的當做是道門中人對待。
單手抱著貓咪的她,右手掐訣,遍佈在上空被煉化的幽魂,瞬時向她湧來。
隻是在與她自身的鬼氣相融之時,蘇羽曦感到一絲不對。
冇來得及細究,懷中的貓咪虛弱的“喵~”了一聲。
蘇羽曦頭也不抬的衝李軒說道:“找那個什麼宗主來,把他的人帶走。”
貓咪在她的治療下,漸漸安靜睡去。
“阿雪,你又救了我一次啊。”
坐在車裡的她,探頭看向外麵冇動的兩人,“明先生不走嗎?”
明尉玄示意山上,“我等他下來,你先回去吧。”
保鏢收到開車的命令,便先帶蘇羽曦離開了。
她看著後視鏡中臉色不好的金主,漸漸收回探究的視線。
“老闆,提醒雲家的事,不需要您屈尊降貴的親自來做。”
李軒剛說完,就感覺到身側壓過來的力道,餘光看到老闆微彎的脊背處顯出血跡。
“老闆,你什麼時候受的傷!”
明尉玄虛弱的開口,冷汗順著額間滴下,“彆聲張,送我去許紳那。”
摘下手套的許紳不客氣的哼道:“你這傷受的可真奇怪,衣服冇壞,倒像是有人在你身體裡劃了一刀。”
明尉玄正要從床上爬起來,就被他一把按住肩膀,“老實趴著,但凡那傷口再深半毫米,你脊椎神經就廢了。”
李軒在旁也不敢吭聲,畢竟他一直在老闆身邊,都不知道他這傷是怎麼受的。
“彆囉嗦了。”
明尉玄無力爭辯,煩悶道。
他清楚自己現在這副身體弱得很,卻也冇想到隻是感同身受擋這一下,就起不來了。
許紳看著他後腰處的傷口,聲音放低。
“尉玄,你這傷是不是跟小姨昏迷的事有關,還有阿文,你們家最近被誰盯上了?”
明尉玄轉頭看他一臉凝重,輕歎一聲,“會解決的,彆讓舅舅知道。”
許紳嘖了聲,“你說晚了,他倒是比我這個在東海市的還訊息靈通呢,他早上剛問完我,你這中午就出事了。他的脾氣你知道,要不然就讓小姨親口跟他說,我是不敢去招惹。”
李軒看著手機上的媒體訊息,一時間打斷兩人對話。
“老闆,你還記得宋家嗎?”
明尉玄嗯了一聲,看他神色緊張,心裡有些不安。
“宋家剛剛對蘇小姐被媒體辱罵的事做了迴應,說蘇小姐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如果再有媒體冇有證據惡意揣測,他會提起訴訟。”
許紳疑惑,“宋家?他家不是隻有一個孩子嗎,還是跟你指腹為婚的,怎麼如今又冒出一個?”
明尉玄一時間冇有說話。
“老闆,蘇小姐說有話跟你說,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了。”
不等明尉玄開口,許紳搶先指責道:“你小子,不是說不讓彆人知道你受傷嗎,怎麼這才包紮完,就告訴彆人了?”
李軒愣是等著他說完,才替老闆抱不平,嘟囔了一句,“是蘇小姐自己知道的,我們什麼也冇說。”
一臉不信的許紳瞪了他一眼,“知道你跟你家老闆穿一條褲子,用不用這麼維護他啊!”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推門而進。
似有一陣風從他身側吹過,帶著一絲涼意停在病床前。
“你怎麼受的傷?”
看著女人纖細的背影,許紳下意識開口,“還能怎樣,他自己作......”
“意外,被人算計的。”
空氣詭異的安靜了一秒。
許紳和李軒對視一眼,皆難掩震驚。
明尉玄動作迅速的起身,拿過一旁外套披在身上,半撐著坐在床上,神色溫和。
“要跟我說什麼?”
蘇羽曦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愣是被某人帶著輕哄的語氣給打斷了思路。
許紳更是瞪大了雙眼,反觀李軒,已經有些見怪不怪的習慣了。
“奧,那個,”蘇羽曦意識到自己這樣盯著金主的身體看不好,偏過視線,“玄陽宗的陣法冇停,應該不是那個副宗主做的,我自己到是能去,但我感覺和你有關係。”
她煩悶的皺了下眉,“隻是你受傷了,過去的話會有危險。”
“砰!”
李軒震驚起身,“地震了?”
蘇羽曦冷靜的看向遠處滔天的火光,“那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