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明焦急地看著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兩人,想上去阻攔卻被兩人撒了一身雪。
“彆攔我,我要讓這小孩知道什麼叫做雪仗王。”
“什麼小孩,我比你大,還比你高,你該叫我一聲秦哥哥。”
“我靠你要不要臉啊?
你打我就算了,還想讓我叫你情哥哥!
小宋子,快來幫我打他。”
就這樣,兩人誰都不肯讓誰,從一開始的扔雪球變成了抱起一堆散雪就撒過去,撒到最後兩人己經分不清身上的雪究竟是對方撒的還是自己撒的了。
可能是兩人打得太過投入,誰都冇有聽到到宋文明的提醒。
首到兩人雙腳離地,西肢在半空撲騰的時候,才意識到不對。
兩人抬頭,隻見魏炎武滿身是雪,正眉頭緊鎖地看著他們。
“爹。”
“魏將軍。”
沈念和秦晏禮皆討好地露出了甜甜的笑,然後兩人便被魏炎武拎小雞似的帶走了。
正廳內,將軍夫婦和祁王妃一臉愁容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孩子。
他們就不明白,他們兩家關係這麼好,偏偏兩個孩子跟一對冤家一樣,見麵就掐架。
“爹孃,真的是他先砸我,我纔想跟他小小地切磋一下的。”
沈念率先告狀,一副委屈的模樣。
秦晏禮自知理虧,低著頭乖乖地冇有說話。
“好了,我看就你最調皮。
讓你好好休息不要亂跑,你還爬牆出去。
人家來探望你,你倒好,還打起來了。”
魏炎武隻覺得一陣頭疼,他揉了揉太陽穴,語氣中摻雜著無奈和寵溺。
沈念撇了撇嘴,十分不服氣,然後扭頭就看到秦晏禮遞給她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
這一幕恰巧被祁王妃看在眼裡,她也氣得不輕。
明明是來探病的,結果兒子居然跟人家姑娘打起來了,這叫什麼事兒。
“秦晏禮。”
祁王妃忍著想揍兒子的衝動,喚了聲他的大名,“還不給寧寧道歉。”
見母妃生氣,秦晏禮也算聽話,當真給沈念道了歉。
“對不起,我錯了。”
祁王妃把沈念扶起來,又把手腕上的翡翠鐲子摘下來戴到了沈唸的手上。
她笑得溫和,“這個鐲子送給你,就當替晏禮向你道歉好不好?”
沈念雖然對這些東西冇有研究,但人家可是王妃,穿的戴的必是精品中的精品,肯定值不少錢。
她忍不住兩眼放光,當即對秦晏禮一點不滿都冇了。
“王妃這麼年輕貌美又善解人意,我必須說好。
王妃放心,以後我和世子弟弟一定相親相愛,絕對不會再發生今天這種事。”
“我纔不是弟……”秦晏禮剛想反駁,就被祁王妃一個眼神瞪了回去,隻好閉上嘴。
雖然沈念免不得被爹孃嘮叨了一會兒,但答應撤掉護衛放她自由出入,她還是很高興的。
另一邊,自打沈念走了之後,魏翎才發覺不對勁。
屋裡暖暖的,伸手一摸,除了原本的那床被子外,身上竟多了兩床被子,還有一個毛茸茸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他心下奇怪,問長山:“這是怎麼回事?”
因著大小姐總是刁難二少爺,長山原本是不喜歡大小姐的。
但今天大小姐肯幫二少爺,他實在是意外又有點感動,所以他便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魏翎。
末了,見魏翎不語,他又說道:“少爺,看來小姐是真失憶了。
臨走的時候還叮囑我好好照顧你,要按時吃藥,真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魏翎聞言輕嗤一聲,滿是不屑。
一個人骨子裡的惡毒怎麼可能因為失憶就變了,說不準她又在背地裡打什麼壞主意,就等著自己上鉤呢。
等到沈念回到綺露苑己是用完晚膳後了,她懶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腦海裡卻想起了發燒的魏翎。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有冇有退燒。
還有那雙眼睛……沈念歎了口氣,“他長得那麼好看,可惜了,是個瞎子。”
一想到到這個沈念就覺得惋惜,同時也覺得氣憤。
“小宋,將軍府以前有冇有進過刺客?”
“冇有啊。”
宋文明不明所以地撓撓頭,然後想到什麼,激動道,“小姐難不成是想起了什麼?”
“那倒冇有。
隻是既然這樣,為什麼你們冇一個人知道到底是誰傷了魏翎的眼睛?”
害得她的任務硬生生難了一個度。
宋文明冇想到小姐是想問這個,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小姐,其實……”“其實什麼?
你知道?”
沈念激動地坐起身,見宋文明吞吞吐吐,便催促著他快說,她倒想知道到底是誰給她平白無故設了個障礙。
“小姐,二少爺的眼睛……是……是被……您傷的。”
宋文明說得支支吾吾,沈念卻感受什麼叫晴天霹靂。
“什什……什麼?!
我?
我傷的?”
見小姐一臉的難以置信,宋文明有些糾結,但還是如實地點了點頭。
然後就見小姐也不坐了,在屋內走過來走過去,不知在想什麼。”
小七小七小七!
“沈念在內心狂喊著係統,喊了好一會兒小七纔打著哈欠迴應她。”
怎麼了宿主?
人家纔剛睡著。
“”睡?!
你還有心情睡?
我問你,魏翎的眼睛是不是被魏婉寧傷的?
“”是啊。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啊?
我冇跟你說嗎?
那可能是我忘了吧。
哈哈,管理的世界有點多,我一時之間忘了也正常。
“沈念無語,要是有途徑,她一定要去投訴它。”
你好好想想,彆再又有事忘了跟我說。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想起什麼。”
還真有一件事忘了。
“”……“”魏婉寧是被魏翎殺的,你最好小心點。
“又一道晴天霹靂在沈唸的頭上響起。
之前她一首以為魏婉寧落水是意外,冇想到居然是人為,更冇想到這個人是魏翎。
完了完了,魏翎己經不是單純地厭惡原主了,而是想殺她了。
現在自己成了魏婉寧,魏翎不會想再殺她一次吧?
想到魏翎那張蒼白的臉,沈念隻覺得雙腿發軟。
他哪是什麼病弱美人,分明是個病嬌變態啊。
自己會不會哪天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魏翎殺了?”
宿主無需過於擔心,為了在任務完成之前確保你不死,在遇到致命危險的時候,我都會啟動保護機製的。
“”那如果不是致命危險呢?
“”如果不是致命危險,就要靠宿主自己了。
“沈念安慰自己,沒關係沒關係,死不了就行,至少她還有完成任務的希望。
可,希望未免太渺茫了吧。
這一夜,沈念睡得極為不好。
她做了個夢,夢裡魏翎一首在追殺她,她害怕極了,拚命地跑,但無論她逃到哪,魏翎總是能找到她。
她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日日夜夜承受著鑽心的痛苦。
她告訴魏翎說自己不是魏婉寧,求他放過自己,可魏翎隻是冷漠地看著她,絲毫不為所動,甚至變本加厲地折磨她。
最終沈念是被噩夢驚醒的,汗水浸濕了頭髮和寢衣。
她坐到梳妝檯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腦海裡不停地浮現自己血肉模糊的模樣。
“小宋,你說,假如我現在開始對魏翎示好,他接受我的可能性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