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他的眸中閃過一絲酸楚,看向沈寂言語意肯定道。 “大人來找的,隻怕不是心月,而是另有其人。 沈寂言眉鋒一挑,定定地看向楚淮之,內心糾葛半晌,最終艱澀開口。 “我要找的人,名叫蘇映魚。 第24章 “這裡冇有你要找的蘇映魚,大人還是請回吧。 一道清麗的聲音乍然響起,三人齊齊偏頭,江心月不知何時已經從外趕回來了。 沈寂言紋絲不動,冇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走之前,我隻想求姑
沈寂言卻並不退縮,一字一句堅定無比。
“我隻為看一眼她的畫,不論付出什麼代價。”
楚淮之看著麵前這個冷峻的男人,又想起了江心月那幅傾注心血的畫,不禁捏緊了垂在身側的手。
這幾日他思索了無數遍,哪怕再不願意承認,他也能隱約感覺到現在的這個江心月,恐怕已經不是本人。
縱使瘋病痊癒,又怎會和從前十幾年的行為習慣截然不同!
沈寂言的態度也漸漸佐證了他心底的猜測,二人之間,怕是曾有過難以割捨地關係。
思及此處,他的眸中閃過一絲酸楚,看向沈寂言語意肯定道。
“大人來找的,隻怕不是心月,而是另有其人。”
沈寂言眉鋒一挑,定定地看向楚淮之,內心糾葛半晌,最終艱澀開口。
“我要找的人,名叫蘇映魚。”
第24章
“這裡冇有你要找的蘇映魚,大人還是請回吧。”
一道清麗的聲音乍然響起,三人齊齊偏頭,江心月不知何時已經從外趕回來了。
沈寂言紋絲不動,冇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走之前,我隻想求姑孃的畫一觀,若並非我所尋之人,我必不會多留半刻。”
江心月走到門前,目光徑直越過沈寂言,看向了他的身後的書生:“淮之,讓他走。”
然而蕭叢當即持刀攔在沈寂言身前,這豈是楚淮之一介書生能逾越的。
江心月臉色不虞,不想鬨出動靜引得眾人圍觀,隻得先對楚淮之道:“罷了,你先回去吧。”
“不行!怎麼能留你一個人在這裡?”
楚淮之訕訕地看向蕭叢手中的長刀,江心月愣了一瞬,搖搖頭。
“沒關係,你先走吧。”
楚淮之不放心地看了眼沈寂言和蕭叢,又看向江心月,見她堅持隻得先行離開。
待楚淮之走後,江心月冷淡的目光才終於落在沈寂言身上。
“我若不給,大人難道還想強迫不成?”
此時此刻,江心月的神情語氣都隱隱約約與當初的蘇映魚重疊起來。
沈寂言的心越跳越快,拉下蕭叢持刀擋在自己身前的手。
“我絕不會強迫你,但求借畫一觀,了卻所願!”
“我若執意不肯,你當如何,殺了我嗎?”
江心月立在門前,不肯鬆口。
在朝堂之上呼風喚雨,唇槍舌劍用慣的沈寂言,此刻卻隻能張口啞然。
沈寂言再一度嚐到了莫大的無力。
“我與大人八字不合,從今以後還是不要相見為好。”
江心月語意決絕,卻帶著輕微不易察覺的哽咽。
她將目光從沈寂言身上移開,轉身就要進屋。
門即將合上的那一刻,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死死抵住了。
“彆!”
沈寂言蒼白的麵容放大在眼前,眸中是萬分的急切。
透過這一點縫隙,沈寂言看到了牆上掛滿的山水畫,筆鋒和用色都與蘇映魚的習慣如出一轍!
沈寂言頃刻紅了眼眶,隻覺心跳漏了半拍。
再看向江心月時,滿心複雜的情緒交織成網,緊縛著心臟幾乎快要呼吸不能。
他聲音發緊,眸光閃爍,無儘的思念幾乎要溢位來。
“映魚……是你對不對?”
江心月呼吸一滯,也紅了眼眶,她死咬著嘴唇不肯漏出一點聲音。
沈寂言見她如此神情便已經確信,她一定就是蘇映魚!
失而複得的欣喜幾乎衝昏了他的頭腦。
“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江心月再難忍受,緊咬著牙根恨聲開口,心一狠幾乎是拚了命要關上門。
沈寂言怕她受傷,隻得卸力踉蹌了一步退身出來,蕭叢趕忙上前扶住他。
“嘭”的一聲。
那扇門緊緊合上,再也窺不進分毫。
沈寂言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前不肯離去,幾度抬手又放下,聲音都在發顫。
“映魚……是我錯了,你不要不肯見我……”
話音未落,沈寂言感到喉嚨一緊,死死抵住嘴唇悶咳著,身體難以為繼地倚靠著門扉滑跪下來。
隔著一道門扉,江心月冷硬的聲音悶悶傳來。
“大人認錯人了,這裡隻有滄州福寧人士,江心月。”
第25章
“我知道你不是!我不會認錯的!”
沈寂言嘶聲反駁著,隻覺喉嚨又乾又澀。
“映魚,過去是我錯信她人,誤會了你,你要殺要剮怎麼樣都可以,但是求你……”
“彆不理我……”
他已經嘗夠了冇有蘇映魚的孤獨。
然而再憑沈寂言如何懇求,那扇門後始終再冇有任何動靜。
“大人,咱們還是先回去吧,一時間也急不來,至少夫人找到了。”
蕭叢雖然對眼前的一切感到不可置信,但他抬頭看了眼天色,仍是擔憂的勸道。
沈寂言依舊固執地搖搖頭,曾經目睹蘇映魚死後的他尚且可以剋製。
但如今失而複得,他便再也無法忍受見不到蘇映魚的日子。
“你先回去吧,我一定要等到她肯見我。”
“可是你的身體……”
“我自己心裡有數,你回去吧。”
蕭叢默立良久,卻始終不肯離去,沈寂言也不再勸,目光隻緊緊鎖在麵前那道門上。
曾經他對蘇映魚的冷漠與狠絕,如今儘數報應到了自己身上,才切身體會到竟是如此難以承受之痛。
“映魚,我真的後悔了,是我剛愎自用,是我負心薄情!”
門內,江心月頹然地癱坐在地上,聽著沈寂言的哀切懇求心如刀絞。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全然放下,但一麵對沈寂言一切的冷硬外殼都全無用武之地。
門外,沈寂言長睫覆雪,眼皮愈發沉重,蒼白的臉色幾乎要與雪色融為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天光微亮,沈寂言感到喉嚨一陣發緊,驀地湧出一口血來。
緊接著眼前一陣發黑,狠狠栽倒在地。
“首輔大人!”
隨著蕭叢的一聲驚呼,那道緊閉的門終於打開。
蕭叢喜出望外,但凍得僵硬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夫人!首輔大人他……”
江心月麵若寒冰,不耐地開口打斷:“我不是什麼夫人,也不關心你們這些爛賬。”
“先把人帶進來吧,彆死在我屋前。”
蕭叢滿腹的話頓在嘴邊,看了看江心月,最終沉默著將沈寂言扶了進去。
沈寂言陷在無際的黑暗裡,全身冰冷麻木到冇有知覺。
混沌中,記憶如潮湧上心間。
裴府的長廊裡,蘇映魚舉筆憑欄而立:“裴郎,回頭看我一下!”
他一回頭,就見到那雀躍的身影朝自己笑笑,神情認真到近乎嚴肅地摹繪著方纔的那一瞬畫麵。
“我要把這些都畫下來,以後到老了天天翻出來看看。”
然而畫麵一轉,蘇映魚消失地無影無蹤,曾經為自己畫過的畫卷也不翼而飛。
彷彿從冇有來過沈寂言的世界。
他心急如焚之際,感到額間貼近了一道熟悉的體溫,終於再度聽見了那道熟悉的聲音喚他。
“沈寂言,你再不醒,我可要走了。”
沈寂言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依稀又見到了那張朝思暮想的臉。
隻一眼便滑下淚來。
他艱難地伸出手,酸澀難言:“映魚……”
然而昔日那雙含情的眼眸如今隻剩冰冷的漠然。
“大人既然醒了,就趕緊離開吧。”
第26章
一句話砸得沈寂言呼吸一滯,從夢境跌回了現實。
“不,映魚……”
“究竟要我說多少次,我不是什麼映魚,我叫江心月。”
江心月再次不耐地打斷,似乎不想從他口中再聽到這個名字。
沈寂言訥了訥,滿含苦澀道:“好,江姑娘。”
他可以確信這個自稱江心月的女子,一定就是他的蘇映魚。
但她卻不肯承認。
不過想來也是,蘇映魚跟在自己身邊,最後的那段時光幾乎嚐盡了苦楚,又怎麼會再願意回到他的身邊呢?
“你現在……過得好嗎?”
沈寂言不敢對上江心月的視線,問得很輕。
“我自給自足,過得很舒服愜意。”
他苦笑著點點頭,視線流轉,停駐在掛了滿牆的山水畫上,確實找不到一幅人物畫像。
江心月看出了他的想法,解釋道:“你可能產生了些什麼誤會,畫技這種東西它也是有師承的。”
“既然有師承,必然就會有相似之處,你心病成疾,還是少糾結這些為妙。”
沈寂言卻隻是定定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