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醫生……心臟外科的許醫生？
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冇有，為什麼他完全想不起來她的臉了？
嚮明臣按捺不動，裝作無事地和陳佳霓吃完了飯。
而後他回到心臟外科，在醫師介紹牆上一一看過。
可看了一圈，根本冇有一個姓許的醫生。
這時恰好路過一個護士，嚮明臣叫住她，正想問一句：“等等，這上麵怎麼冇有……” 話冇說完，另一個護士從走廊那頭的病房裡跑了出來。
“江醫生不好了，2087床的病人心臟病犯了！”
嚮明臣頓時嚴肅起來。
他腦海裡迅速顯示出了2087床病人的病曆，意識到事態嚴重，他立刻吩咐：“馬上準備手術室，小林小吳，還有許——” 話音戛然而止。
許……什麼？
那個名字就在他嘴邊，馬上就要呼之慾出。
擔任一助的許…… 嚮明臣怔了兩秒，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叫住了旁邊的一個實習生：“過來當一助，能行嗎？”
實習生神態認真：“冇問題江醫生！”
手術頃刻開始，嚮明臣全神貫注在病人的身上。
這場手術持續了足足四個小時。
等結束時，每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
病人救了下來，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隻有嚮明臣撐在雙臂站在洗手池前，終於放鬆下來的大腦思緒混亂成一團。
剛纔在做手術的時候，他幾次都覺得對麵給他遞工具的人該是一個女人。
而他也確定下來，那個人就是他們口中的“許醫生”。
許醫生……到底是誰？
他為什麼會忘了她？
正出神，剛纔手術中擔任一助的實習生走了過來：“江醫生，我表現還行嗎？”
嚮明臣拉回思緒，打開水龍頭點了點頭：“嗯。”
江醫生平常話不多，能點頭就說明是認可他的。
實習生冇注意到他的異常，有些沾沾自喜：“謝謝江醫生的肯定，不過我知道自己一定是比不上許醫生的，她當年可是有能做主刀的實力。”
“我來得晚，聽說許醫生是為了給江醫生你做一助才放棄做主刀的機會的，是不是啊江醫生？”
嚮明臣狠狠一震：“你說什麼？”
第18章 上午在辦公室裡，嚮明臣曾經聽到一個聲音。
她說自己願意為了給他做一助而放棄做主刀的機會。
嚮明臣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覺。
可現在，眼前這個實習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
那個許醫生，果然就是他以前的一助。
他們一起完成了無數場完美的手術……他應該記得她的！
嚮明臣的頭又開始疼起來。
實習生見他神情痛苦，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一下噤了聲：“江醫生，我是聽說的，要是觸及**，我……我先跟您道個歉！
我不問了！”
說完，他就匆匆轉身跑了。
“等等……”嚮明臣看著他的背影，一手捂著頭，一隻手伸出去想要攔住他。
但什麼也冇抓住。
腦袋裡傳來的疼痛越來越強烈，就像是有一根針紮在裡麵一樣。
他逐漸失去力氣，先是一個膝蓋跪下去，而後整個人都倒下，身體本能地蜷縮成了一團。
同時一個身影在他腦海中越來越清晰。
她穿著一身白大褂，冬天時，她白大褂裡麵總是穿一件白色的羊毛衫。
夏天時，她白大褂裡麵似乎也經常都是白色的衣服。
她白大褂胸前的口袋裡時常放著兩隻筆，一隻她自己用，一隻給經常忘記帶筆的他用。
他們不是在醫院認識的，應該要更早，比上學前還早就認識了。
醫院裡的病人很相信他，如果找不到她，他們就會找她。
“江醫生”和“許醫生”，這兩個稱呼總是在一起出現的。
她陪著他巡病房，和他一起討論病人的病情，她的辦公桌就在他的斜對麵。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的時候，會正好照在她好看的側臉上。
他時常看到，心裡會不自覺地少了一拍。
嚮明臣眼前閃過很多破碎的畫麵，每一幀裡麵都有一道窈窕的身影。
可不管怎麼樣，不管他怎麼努力，他都看不到她的臉。
也記不起她的名字。
許醫生……許…… 嚮明臣突然一陣胸悶，緊接著一股腥甜就湧上了喉嚨。
他冇忍住，直接嘔出一口血！
再然後，他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拖進了黑暗裡。
…… 嚮明臣又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他和那個看不清臉的“許醫生”麵對麵站著。
“許醫生”微微笑起來，對他輕聲道：“惟硯，你必須要忘記我。”
嚮明臣感覺喉嚨被堵住，難以言語。
他用儘全身力氣才問出那一句：“為什麼？”
“許醫生”向後退了一步：“隻有忘了我，你才能活下去。”
嚮明臣不自覺地搖頭：“不……我能感覺到，你對我來說很重要……可我想不起你的名字了，告訴我……” “許醫生”的身影越來越淡：“這不重要，你活下去，那纔是最重要的。”
嚮明臣竭力地向她伸出手：“等等……等等！”
可他無法邁出去一步，隻能眼睜睜看著她離去。
與此同時，現實。
陳佳霓坐在病床邊，極其不耐煩地看著嚮明臣。
她在腦海中問：這個方法有用嗎？
這次他能把宋知許忘乾淨嗎？
係統語氣公事公辦：不能確保，攻略對象對宋知許的執念很深，我身為係統，隻能抹去他大腦皮層的記憶。
但有些東西本來就很難控製。
陳佳霓深吸了口氣，以此來壓住心底的怒火：那你這個書係統到底還能做什麼？
係統的聲音在霎那間變得更冷漠：請允許我提醒宿主，係統的存在隻是為了下達任務、檢測攻略對象對宿主的好感度。
從昨天開始，你對攻略對象做的一切都已經超過了係統的功能範圍。
違規的事情，是要付出代價的。
第19章 係統毫無感情的語氣讓陳佳霓本能地打了個寒顫。
什麼代價？
係統沉默了兩秒。
就這兩秒，陳佳霓嚇出了一身冷汗。
一年前，她突然進入這個書中的世界，腦海裡出現了這個自稱為“係統”的傢夥。
它告訴她，這是一本小說。
嚮明臣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