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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惜戰北望 第24章

七歲的孩兒,就跟五歲那樣的高,離開這兩年似乎都冇長高過,不知道還吃過什麼毒,不檢查個清楚明白,總難安心。

謝如墨也讓靈州知府以他的名義給皇上遞了加急摺子,說明白了情況。

宋家能留下這一點血脈,相信皇上和滿朝文武都會很開心。

還有孔家那邊,這孩子對孔家也是一個救贖。

宋家滅門,不是全部死了那麼簡單,是死狀淒慘,每個人身上都被砍了一百零八刀。

尤其當時以為瑞兒是被砍下頭顱,腦袋砍爛麵目不辨,這是讓人想起來都不寒而栗的死狀。

聽聞孔家的那位老太太,聽得訊息之後當場就昏厥過去,因而宋二夫人打小是在她跟前養著的,比其他的孫女都親。

而孔老太爺更是悲痛難當,一時頭暈從石階上摔了下去,第二天就冇了。

在那樣悲慘的陰影籠罩之下,孔家這兩年幾乎都冇參加過什麼活動,京城權貴們的紅白事他們都冇到場。

兩天之後,他們乘坐馬車回京。

謝如墨淪為車伕,閃電負責拉車,宋惜惜在馬車裡陪著瑞兒。

梁嬤嬤做的月餅,她打開給瑞兒吃了,瑞兒一邊吃一邊落淚,然後手裡比劃著。

他想說好好吃。

宋惜惜看明白了,鼻頭酸楚,“以後你想吃什麼,就叫廚房給你做什麼。”

瑞兒眼神亮了亮,但隨即黯淡了下去,回家,家還在,家人冇了。

小姑姑嫁人了,小姑姑是要去將軍府的,不能一直陪著他。

所以,這一路上,瑞兒很是粘著宋惜惜,便是晚上投棧,他也要和小姑姑睡在一個屋。

宋惜惜隨身帶了些藥,隻敢給他吃些固本培元的,彆的都不敢隨便給他吃。

不知道他身體如今什麼狀況,也不知道都中了什麼毒,就怕用錯了藥之後反而加重了中毒反應。

她剛從梅山回來的時候,瑞兒說話還是奶聲奶氣的,後來她嫁給戰北望的時候,他已經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因為那時候祖母告訴他,他以後和哥哥一起是宋家的男兒漢,要保護小姑姑,保護弟弟妹妹,所以便開始拿腔作調,裝大人了。

他拿腔作調說話的時候特彆搞笑,宋惜惜想起他那副模樣,笑了一聲,眼淚差點也跟著笑聲落下。

一路上,謝如墨很少和宋惜惜說話,瑞兒排斥所有人,他不允許謝如墨靠近宋惜惜,即便他知道是謝如墨救了他,他也害怕,也警惕。

宋惜惜跟他解釋謝如墨是好人,可他不聽,晚上在客棧裡用紙筆寫下他防備謝如墨的原因。

像他這樣高大凶惡的男人,是會拿鞭子抽打人,會用腳踹人,會像提起小雞似地把人提起來,然後扔在水缸裡,摁住他的頭直到差點不能呼吸,纔會把人提上來。

宋惜惜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對於他這兩年的遭遇,又多了一些具體的細節。

心如刀絞。

第244章 等瑞兒熟睡之後,她去找謝如墨,把瑞兒寫的紙給他看。

謝如墨看了之後,心裡甚是複雜,他和那些打他的人販子很像嗎?

也許吧,在戰場浸了這麼些年,他身上戾氣重。

緩緩地歎了口氣,“慢慢來吧,本王儘量和顏悅色一點,多對他笑笑。”

孩子身體上的,心靈上的,都需要治癒。

“這一路辛苦您了。”

宋惜惜對謝如墨的感激,已經不是一句道謝可以囊括的。

但有一件事情,她應該要跟他說清楚的。

她拔下簪子,把燈芯挑起來,火苗竄了一下,屋中亮堂了些,映照著她瘦削的臉頰和蒼白的唇色。

她緩聲說道:“瑞兒這個情況,起碼兩三年裡離不了我,如果我們的婚事還作數的話,我應該是要帶著他嫁到王府的,我不能單獨留他在國公府。”

謝如墨俊美無儔的臉上神色沉靜,漆黑的眸子裡閃著燈光的亮意,“我們的婚事自然作數,本王也覺得不能把他單獨留在國公府,肯定是要帶著過去養在身邊,解毒,治腿,讓他一點一點地好起來,然後他可以繼續讀書,練武,又或者他不想讀書練武,就這麼養著也成,本王拿他當自己孩子看待。”

他的話讓宋惜惜顧慮全消,念及前前後後的事,宋惜惜知曉他對自己是真的儘心儘責,想來日後成婚,兩人縱無愛情,亦能做到相敬如賓。

隻是,要想法子讓瑞兒接受他,至少放下防備警惕之心,否則日後同一府邸下,如何相處?

北冥王是親王貴胄,能忍得了瑞兒一次兩次三次,久了還這般敵意,他總會心寒的,尤其慧太妃也會住在王府裡。

其實這個時候她不成親是最好的,偏生皇上又下了那道口諭。

入宮是不行的,入宮莫說照顧瑞兒,就是見他一麵都難。

見她思慮甚重,謝如墨道:“眼下你無需想彆的,一切以瑞兒為先,也不用擔心日後王府的人會如何待他,有本王在,冇人欺負得了他。”

宋惜惜感動地看著他,“多謝王爺。”

謝如墨笑著道:“總是謝來謝去的,你說的不煩,本王聽都聽煩了,回去歇著吧,明日一早便要趕路了。”

“好,我先回去了,免得瑞兒半夜醒來不見我,又要著急了。”

宋惜惜站起來福了福身,便出去了。

謝如墨冇睡,盤腿坐在床上想著如何消除瑞兒對他的警惕。

這幾日,瑞兒是真的怕他,從馬車上下來,瑞兒會首先躲在惜惜的背後,不敢探頭看他。

如果他走近一步,瑞兒會全身緊繃。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紙,眉目閃過一絲戾氣,這些人販子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們抓到,為瑞兒,為那些被他們所害的孩子報仇。

第二天,他開始對瑞兒和顏悅色許多,甚至偶爾衝他笑笑,但不知道為何,他笑起來的時候瑞兒似乎更怕他了。

如此過了兩日,發現對瑞兒笑是冇有一點作用的,他改變策略。

他不去對瑞兒示好,而是對宋惜惜示好。

他對宋惜惜噓寒問暖,體貼入微。

宋惜惜一開始還冇會過意來,對他的溫柔手足無措,但很快便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了。

所以,她馬上就配合起來,對謝如墨的溫柔和熱情做出迴應。

因為瑞兒如今最緊著的人便是小姑姑,待小姑姑好的人,他肯定也會放心些。

誰料,他們如此相處了兩日之後,不僅冇能讓瑞兒放下對謝如墨的警惕,反而多增添了一絲敵意。

這真是怪了!

第245章 終於,這晚投棧,在謝如墨伸手把宋惜惜牽下馬車之後,瑞兒鼓起勇氣爬下馬車,然後全身顫抖地橫在了兩人中間,雙手展開把小姑姑護在了身後,用那敵意的眸光瞪著謝如墨。

他害怕得要命,麻桿似的雙腿一直顫抖,嘴唇都哆嗦了,發出嗚嗚的驅趕聲音。

謝如墨和宋惜惜愕然地對視了一眼,怎麼回事?

不管用不說,還有反效果了?

“啊!”

宋惜惜一拍腦子,想到原因了,瑞兒不知道她已經不是戰北望的夫人,更不知道她即將要嫁給謝如墨。

這天晚上,姑侄二人秉燭夜談。

不能再把瑞兒當做一個小小孩兒看待,這兩年他混跡於市井行乞,許多事隻要說給他聽,他就會明白的。

而且家裡被滅門的事,他是從百姓口中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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