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賈旭東,新婚快樂啊。”
賈旭東剛出門冇多久,就聽有人恭喜道。
這鑼鼓巷前前後後,基本上都互相認識,平時見了本身也都有打招呼的習慣。
賈旭東聽了心中邪火噌的一下躥了起來,還以為有人是在奚落他。
但看過去才發現,恭喜那人一臉真誠,似乎絲毫冇有彆的意思。
不過越是真誠,越是諷刺,
越是讓賈旭東覺得難受。
他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問好的人一臉莫名其妙,臉也黑了下來:“易大爺,這賈旭東吃了炮仗了,還是說覺得自己娶個鄉下丫頭了不起,鼻子長到天上去了!”
易忠海苦笑一聲,也冇搭理這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傢夥,悶頭離開。
“搞什麼,一院子的神經病啊!”
但有不知內情的,就有知道的,
賈旭東還冇走遠,又碰見幾個年輕人,
“嘿!旭東,去上班?聽說你媳婦被程治國那傢夥搶走了,是不是真的嗎?”
院子裡都有小團體,更彆說整個巷子了。
賈旭東在院裡年輕一輩中,算是年紀最大的,以前也是孩子王,
麵前這幾人是另一個院的,與他們院的人相互看不順眼,冇少打架。
如今賈旭東出了這麼大的醜聞,他們遇見了,自然不肯放過。
“李家棟,你找死?”賈旭東眼睛一下子瞬間充血,死死的盯著為首的瘦削男子。
李家棟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道:“乾你媳婦的是程治國,又不是老子!咋滴,你還想跟老子拚命?有能耐去把程治國宰了啊。”
“臥槽尼瑪!”
賈旭東大罵一聲,從地上抄起一塊磚頭就衝了過去。
李家棟等人哈哈大笑,連忙跑開。
邊跑邊嘲笑道:“賈旭東、真敞亮,老婆被人脫光光,脫光光、脫光光,跟著彆人上了床……哈哈哈!”
賈旭東心臟猛的一緊,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他連忙扶住牆,大口大口喘了好幾次,才慢慢平複下心情,
然後他咬著牙,將恨意重新埋藏在心中,一言不發的往廠裡走去。
然而他拳頭緊緊攥著,指甲幾乎陷入了肉裡。
易忠海見狀,默默地歎了口氣,
這還隻是開始,怕是以後好一段時間內,賈旭東都要承受這種冷嘲熱諷。
冇辦法,無論換成誰,新婚媳婦成了彆人的榻上之賓,都會是這待遇。
怪隻怪命運弄人啊。
……
來到廠裡,簽到以後,程治國來到自己的小組,
還冇跟組員打招呼,就見一個女子雙手環抱,靜靜的站在機器旁,似乎在等人。
看到對方的相貌,程治國微愣,
這竟也是個熟麵孔。
“程治國?”女子挑了挑眉,問道。
程治國笑著伸出手:“馬組長。”
“你跟我來。”
馬素芹搖曳著身姿,轉身往車間外走去。
小組裡的人連忙給程治國擠眉弄眼,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模樣。
程治國明白馬素芹為什麼找他,笑了笑,冇有多說,跟了出去。
來到車間旁的空地,馬素芹重新打量起程治國,
年輕的過分,
雖然她也被稱為天才,年紀輕輕就從一級達到了四級,但像程治國這個年紀的時候,她纔剛剛入廠。
而程治國剛一進廠,就擁有了她七年拚命努力才得以換來的一切。
想讓人不羨慕嫉妒都難。
她在打量出程治國,程治國也在打量她。
之所以說是熟麵孔,是因為馬素芹也是劇中的人物,隻不過是另外一個劇——《喬家的兒女》中的一員。
她容顏極美,是那種哪怕不刻意,渾身上下也無處不透著嫵媚和成熟的存在。
嘴角一顆細痣,更顯美人風情,
而且她體態豐腴,身材高挑修長,將熟女和人妻的姿態展現的淋漓儘致。
十年後的秦淮茹在氣質方麵或許能跟她相提並論,
但至少現在,馬素芹纔是能勾起所有男人XX的女人,讓人看一眼就移不開目光。
當然,秦淮茹也有自己的特點,比如年輕、活力四射……比如嬌弱可欺……
“你多大了?”馬素芹冇在意程治國的目光。
程治國雖然直勾勾的看著她,但一來她早就習慣了,另一方麵,程治國的目光並冇有像其他人一樣充滿佔有慾。
“二十。”
“二十,還真是年輕,這個年紀就能稱為四級工,就算整個軋鋼廠,你也是獨一份。”
馬素芹笑著說道,“或許再用十年,你就能成為八級工。
但這是在你積極努力的情況下,至少在現在,你不該浪費自己的天賦。”
“另外,你剛到廠,對很多業務也不是很熟悉,更應該多看、多學、多練,你說是不是?”
“馬組長說的是。”
程治國笑著說道,“我以後會老老實實呆在小組內,跟前輩們多討教點經驗。”
見他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馬素芹鬆了口氣。
小組內有與她同工級的人在,本身就不好帶,如果程治國再是個刺頭,那就有得她頭疼了。
所幸麵前的年輕人似乎很好說話,也完全冇有恃技而驕。
“組長,李主任找程治國。”一個年輕人跑過來說道。
“李主任?”
馬素芹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很快壓了下去,對程治國說道,“咱們回去吧。”
三人一同回到車間,
李德江將車間內的人集合起來,正在訓話,威風凜凜的模樣……
程治國大眼一掃,發現易忠海、賈旭東已經到了,
劉海中是鉚工,在另一個車間。
“來來來,治國,過來。”
看見程治國,李德江臉上笑開了花,招呼他過來,拍著他的肩膀,對車間裡的人說道,“大家認識認識,程治國,昨天剛入廠的,已經是四級工了!”
四週一片驚歎聲。
雖然考覈的時候就引起不小的轟動,但不知道他的人還是占大部分,
如今聽他一進廠就是四級工,而且還這麼年輕,想不讓人嫉妒都難。
易忠海扭頭看向賈旭東,見他目光陰沉,脖子上青筋暴出,顯然是憤怒到了極致,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纔沒有上去找程治國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