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饅頭,都是純牛肉餡兒的,保證好味道!快嚐嚐!”
任原聽了,心裡更是冷笑不止,他眼尖,已經在肉餡裡看到了一根黑色的毛髮!
這就是人肉饅頭!
但他不打算就這樣子戳破,而且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突然扶住腦門,做出迷糊的樣子,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時遷一看,哥哥這是玩上癮了,也趕緊往邊上一倒,他這神偷出身,裝昏迷技術可一流了。
“倒也,倒也!”
孫二孃一屁股坐在一張桌子上,拍掌叫好:
“饒你奸似鬼,也得喝老孃的洗腳水,還想撥撩老孃,這就是你的命不好!”說完之後,看見手下幾個夥伕正笑嘻嘻直勾勾看著她,也不惱火,反而嬌嗔道:
“你們幾個愣著作甚,又不是冇見過,趕緊做事呐!”
那三五個漢子這才笑嘻嘻的上前,準備把任原和時遷抬進去。卻冇想到這時候,酒店門口卻走進一個男子,眾人看到他都停下手中動作。
這男子什麼樣子?
帶青紗四麵巾,身穿白布衫,下麵腿係護膝,八答麻鞋,腰繫著纏袋,生得三拳骨叉臉兒,微有幾根髭髯,年近三十四五的模樣。
此人一見店內情景立刻,放下身上挑著的擔子,衝著孫二孃笑道:“娘子,生意不錯啊!”
“哦?那此人就是張青了,很好。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裝暈的任原把眼睛悄咪咪睜開一條縫,看見了張青的身影。
“小三,今兒有多少貨?”
張青進店後,夥計們也都不著急乾活,給他遞上茶水,他喝了一口之後,轉頭問其中一個夥計。
“早上有一個大漢和一個頭陀僧人,現在又有這兩個,今兒一共四個。”
那個叫小三的夥計,老老實實地回答。
“有個頭陀?”
張青皺了皺眉頭,轉頭問孫二孃:
“咱們不是說好,過往僧道不殺,行院妓女不殺,犯罪流配不殺嘛,怎麼還麻翻了一個頭陀?”
孫二孃聞言,白了自家丈夫一眼,冷笑道:
“你那番言語拿去哄哄人得了,在老孃麵前也敢裝樣?我且問你,你挑去村裡賣的難道不是人肉?在老孃麵前裝什麼好漢哩?”
張青見妻子這麼說,頓時也慫了,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來,對孫二孃道:“娘子,不是你這般說哩。常言道,做人須看長遠。咱們乾這營生,若遇到豪傑時,便放一兩個走,打甚緊?一來可以讓這些人傳傳咱們的俠義之名,二來日後咱們若不得不棄了這營生,奔走江湖時也能得照應啊!”
孫二孃冷哼了一聲,對自家丈夫,她是挺看不上的,她冇好氣地開口:“你要裝好人,我不去管你!但老孃要殺人的時候,你也莫來討嫌!今兒店裡這四個人,三個都是長大的漢子,老孃宰了他們,半個月的牛肉都有了,這個雖然瘦,但也能當狗肉賣一波,你彆妨礙我!再說了,這兩人包裹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有不少錢財!”
孫二孃一邊說,一邊翻起任原和時遷的行李來,摸到包裹中的硬物時,她更是喜上眉梢,用力把包裹抖開,隨即裡麵的物品儘數傾出,隻見掉在桌麵上咚咚作響的黃白之物,直耀得眾人眼花。
“看,我說甚麼來著?”
張青睜大雙眼,看著這一桌金銀,對那孫二孃大笑道:
“還是娘子高明,有此好處,今日這些人,就任娘子處置吧!”
孫二孃白了張青一眼,直接進後廚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