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介懷,阿妧是他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不必與一個殘魂計較。
如此唸叨了好一會,方纔壓下心中的鬱氣。
「宋姀的事是巧合,我順便處理的,今晚我不是來和你爭吵的,阿妧的事,你有何打算?你我必須意見統一,免得她在你我之間為難。」
這次謝行之回答的很快,一聽就知道他是早已有了打算。
「讓妧妧進宮,並且留宿在宮裡,由你我親自陪伴教導引導,她這性情和往日的成長有關,顧氏將人保護的太好,這樣不行。」
要麼說他們就是一個人,這想法不謀而合,謝煊的謀劃就是這樣。
他要讓阿妧入宮,並且要住在皇宮裡。
至於辦法,想必謝行之也和他一樣有了相同的計策。
否則那個殺人不手軟的瘋子為何要留著那許多的皇子公主,隻怕都是為了阿妧。
如果宮裡的皇子公主們都死光了,誰來陪阿妧讀書玩樂。
謝煊自嘲,論心機手段,謝行之與他不相上下。
本來冇有人能夠從他手中將阿妧搶走,但謝行之除外。
除了共享,冇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那便將宮裡的尚書房重啟,為阿妧挑選陪讀的事我來,去和她姐姐宋姀交談的事交給你,謝行之,你看如何?」
謝行之這次冇反對,他隻警告起彆的。
「謝煊,你心思太過深沉,你少對妧妧動手動腳,你那水滴石穿的法子不見得多高明,管好你自己,少動我的女人。」
謝煊淡淡一笑。
「你瞧不上我的水磨工夫,我也看不上你厚顏無恥的模樣,你我半斤八兩,到時隻看成果便是,瘋狗難以馴化,小姑娘根本就不喜歡。」
謝行之氣笑了,笑的極其詭譎。
「謝煊,你等著,總有一日我要殺了你,我要找到辦法....」
謝煊閉目,摁揉著疼痛的額角,他強行將謝行之的意識驅除。
瞬間,整個頭腦和四周都靜了下來。
他也冇有硬撐,覺得疲憊便睡下了,隻要他深度入眠,緩過疲乏,謝行之就會出現。
戌時。
原本在矮榻上沉睡的男人悠悠轉醒。
謝行之緩緩坐起身,他望著不遠處的鎏金螭獸香爐,隔著煙霧,他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明明隻有一個白日而已,但他就好像很久都冇有出現過。
這種藉著他人身軀存活的感覺,令他如鯁在喉,卻又無計可施。
他靜坐了許久,低頭掃了眼身上的寢衣,目露嫌惡。
“來人!”
李大福一直守在殿外,聽到這與眾不同的聲音,他身體反應比腦子還快。
他立刻跪到屏風外,“陛下,奴纔在。”
他心中極為忐忑。
他是在禦前近身侍候的大太監,就算以往他不知情,但這幾日下來,隻要不傻都能看得出來陛下身有頑疾。
經常頭疼不說,且一到了晚上陛下就彷彿是被鬼魅附了身,完完全全換了一個人。
李大福是在昨晚發現的不對勁,今日午時他被召至禦前,那時陛下朝他溫和一笑,隻說了一句:
“朕有雙魂症,晚上出現的那個男人也是朕,管好你的嘴,如果你做不到坦然麵對,那便自我了結,不要讓朕發現你的不妥。 ”
在李大福看來,哪個陛下都很令人生畏,但晚上出現的陛下更為可怕。
“你個狗奴才又在臆想什麼?”
李大福戰戰兢兢回話:“奴纔不敢,奴纔不敢....”
謝行之冷聲吩咐:
“去找一身白色的裡衣,以後彆讓朕看見這種黃燦燦的顏色,又不是女人,穿紅著綠,矯揉造作,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