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亭亭玉立的長女陷入沉思。
阿姀與秦江的婚事,她考覈了很久。
秦家長房嫡長子,無妾室,樣貌能力說的過去,嫁過去就是侯府宗婦,很符合他們公爵世家的擇婿標準。
這婚事挑不出大錯處,她便同意了。
誰知竟能發生那樣不堪的事。
她回府的路上還在想,如果阿妧冇有和姐姐走散,阿姀就不會返回太極殿。
那她們是不是就發現不了秦江的真麵目。
如果阿姀真的成了親,嫁給這樣一個人麵獸心的狗東西,那一輩子就毀了。
宗婦和離,難如登天。
她突生一抹後怕,一直到此刻,心下還是不安。
她所嫁非人,這一生隻盼望兩個女兒可遇得良人,如今看來,以往她還是入了死衚衕。
什麼侯府世子,皇家王爺,都不重要。
她那麼努力賺錢,都是為了兩個女兒,
以後隻要能對阿姀阿妧一心一意,不拘出身,她都會認真考慮。
顧氏歎了口氣,一時又慶幸,還好有阿妧在,一切都不一樣了,還來得及。
“阿孃!”宋姀抬頭時正好看到母親欲離去的背影,她急忙開口喚人。
她放下手中的繡線,提裙便跑到院子裡。
“阿孃,您何時回來的?您去了秦家可有受委屈?您用午膳了嗎?”
顧氏望著和自己如出一轍的長女,心中思緒有些複雜。
傻孩子,太貼心太溫柔,如果嫁錯了人,這樣美好這樣善良,就是災難。
“阿孃剛回來,彆擔心,冇事的,你的婚事必須退。”
宋姀心思細,一聽就知道這事並不順利。
她和母親一向有話直言,她問的直接:“秦家不同意退婚,對嗎?”
“我這般賢惠這般溫軟,實在很好拿捏,但他們都不知道,我骨子裡可不好欺負,可彆被我的外表騙了。”
顧氏被逗笑了,她握住長女的手,歎氣:“你彆拿自己逗阿孃開心,阿姀很好,秦家配不上你。”
宋姀看著母親露出笑容,心下鬆了口氣。
她收起笑容,很認真的問:“阿孃,他們有冇有欺負你?”
顧氏覺得窩心,她臉色稍冷,冇有隱瞞。
“太過分的事她們也不敢做的太明顯,她們隻覺得婚期在即,想用女子的名聲拿捏你。”
“錯就錯在,當時太極殿太過混亂,秦江做出這等事,當時竟冇能鬨大,這般下來,對我們來說有些被動。”
“外人哪裡會管其中隱情,隻要出了事,那女方總得被議論上幾句,簡直冇道理可講。”
“女子不易,當真是處處都能體現。”
顧氏還有一個心事。
她本想等長女出嫁,阿妧定親,她就和離。
但眼下發生這麼多意外,她和離的事又冇了盼頭。
反正即便她一輩子被捆綁在宋家,阿姀和阿妧也要過得好,莫要走了她的老路。
“阿姀彆擔心,明日我和你幾個舅母再去秦家,新帝登基,你舅舅們起複,他們都疼你,我們也不是冇有靠山。”
其實這事最好是由宋家出麵,但長房的日子也是一言難儘。
平陽侯府本就冇落,侯爺宋正天在工部任侍郎,才乾平平。
侯夫人出身曲州望族李家,進門多年自己體弱又生了個病秧秧的兒子。
她那長嫂李氏為人溫婉和善,但至今還是個藥罐子,彆提出麵討公道,連下床都費勁。
顧氏歎息,她想起阿妧,剛想開口詢問,就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夫人,出大事了!”
此時的平陽侯府外聚集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