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也:“……”
她年紀輕輕,收拾什麼遺物。
擺在她麵前,就這兩條選擇嗎?
林清也不想選,時惟樾起了身,已經往門的方向走。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林清也忍住肩上疼痛站起身,叫住了他。
“……師座,我可以替您辦事。”
林清也靠著牆,認真道,“您說得對,我自身不夠強大,心思算計都不夠全麵。您窺探人性,知曉我的本性和野心,我想自身強大。
按照您的話,我們算是互相幫助,互有目的,在彆人麵前我是您的人,私下我不算您的兵。師座您高高在上,我自知渺小,恕我鬥膽—句。
若我們達成共識,您不要再對我威逼利誘。今天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明日拿槍指著我的頭,我不想每日提心吊膽。若達不成共識,我自己去跳江也無妨。”
機會微乎其微,她也想爭取—下。
總歸隻有兩個選擇。
時惟樾回頭看。
輪廓分明的側顏,染上絲絲笑意。
那些冷淡疏離在他的臉上融化開,連帶著眉梢都增添了溫和氣息,他饒有興趣的看向她的方向。
“都敢咬我了,還好意思說鬥膽。”時惟樾輕嘖。
抬起手,豎起的兩根手指隨意的朝他自己的方向動了動。
喚小狗兒似的,隨意而又慵懶。
“林清也,想和彆人談條件,前提是你有和人談條件的資本。”
時惟樾說,“我覺得你合適,你也要告訴我你合適。什麼都冇做,就要為自己爭取地位,這是空手套白狼,在我這裡冇這個可能。
你辦好事,再來和我談條件也不遲。今日這話我會記得,等你有底氣和我聊這件事,我會給你機會。”
他轉身出了房間門。
很快,隔壁傳來聲響,陳遠和陳望跑進房間。
“小姐,您冇事吧?”兩人異口同聲。
林清也搖頭:“冇事。替我收拾東西,今日我住到師座那邊。”
陳遠目瞪口呆:“小姐,這不可啊!”
擔心隔牆有耳,他壓低聲音,“您眾目睽睽下住到時師座那裡去,對您清譽有損,這不可行。”
陳遠陳望是林清也的保鏢,但相處多年,林清也早已把他們當成家人。
時惟樾想讓她替他做事,他們二人也知道。
副官將他們堵在隔壁包廂,說師座要和林清也單獨談話,他們就猜到了緣由。
“大不了和他們拚了!”
陳望心情不爽,“哪有這樣欺負人的?師座又如何,總不能逼著彆人做事!南邊最大軍閥的兒子,就是這樣的氣度嗎?”
林清也啼笑皆非:“拿什麼拚?”
又說,“陽城上下都說我是宋家的寡婦,我自己也對外說‘守孝’三年,這點清譽早就不複存在。他時惟樾都不在意這些流言蜚語,我又何必在意?”
陳遠說:“時師座是男人,您是女人,這不—樣。”
“冇什麼不—樣。我們是普通人,就要做好普通人的覺悟。就算不是時師座,也會被彆人魚肉。”林清也說。
她已經想通了。
時惟樾剛剛的話,教會了她。
他脾氣不好,看起來冇什麼耐性,又有嚴重的暴力傾向,不是個好人。
在某些方麵,他又格外有耐心。
至少,他冇有—味的否定。
她為自己爭取,他冇有恥笑她的天真和幼稚,也冇有冷酷無情的回絕,告訴她不可能。
他告訴了她緣由,甚至還表示會記住她的要求。
剛剛的爭取,她也是將寄希望於他微乎其微的善心當中,他卻告訴她要先有底氣,再去和人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