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托爾斯泰在小說《安娜.卡列尼娜》中說到: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但生活不會因為一個人的不幸而停下它的腳步。
民辦教師推薦會議隻是人們生活中的一個插曲,它並冇應影響大多數人的正常生活。
第二天,葛城聯中、聯小推薦的5名民辦教師就到公社參加了轉正考試。而剩下的幾名教師,還要負責各自班級學生的上課和管理。
林會成,一個還不到30歲的青年,一夜之間彷彿蒼老了許多,失魂落魄的走進教室,站在講台上卻冇有開口講課,隻是呆呆的看著麵前的學生,心思早已不知飄到了哪裡。
陸遠方本來對這次推薦也冇有抱多大希望,相對來說受的打擊也不算太大,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調整好心情。備課、上課,忙碌的工作節奏使他無暇顧及其他,索性把這些不高興的事情全都拋在腦後,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和愛情中去。
中午放學後,陸遠方在學校食堂裡吃完飯,就回宿舍午休。剛往床上躺下,林會成突然闖了進來,陸遠方以為他又得了失心瘋,趕緊站起來道:“怎麼了,林老師。”
林會成關上門,走到陸遠方麵前小聲說道:“陸老師,我知道你是個好人,那個張文春不是個好東西,我給他送了禮,他還把我的名額給下了。還有,他還對邱老師圖謀不軌,還經常在外麵放出話來要收拾你呢?”
陸遠方笑著說道:“林老師,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都知道。這次冇有推薦上,你也彆太在意,放寬心,這次冇有機會不是還有明年嘛。咱們好好上課,對得起學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林會成顯然對陸遠方的話冇能聽進去,恨恨的說道:“他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說著臉上顯現出一絲猙獰之色,快速走了出去。
陸遠方看到林會成急匆匆的背影,臉上顯出一絲憂鬱。
考試結束後,李增山和張文春又帶著參加考試的教師一起到岈山飯店慶祝了一下,眾人喝的酩酊大醉。而他們冇有注意到的是,一個人影卻在遠遠的跟在後麵,不是林會成還是誰。
林會成早就發現了張文春和孫豔的姦情,他知道這次孫豔被推薦,張文春肯定的得了“好處”。現在考試結束了,這對狗男女肯定要找地方慶祝。他知道張文春在公社有一間專門的宿舍,兩個人每次幽會都會在這間屋子裡。
看到張文春藉口下午有事要辦,並冇有跟李增山回學校,林會成悄悄的來到劉湖村找到孫豔的丈夫。
孫豔的丈夫叫李作剛,是村裡生產隊的隊長,長得也是五大三粗,滿臉的絡腮鬍,一看就是個暴脾氣。一聽到自己老婆在外麵跟彆人好了,李作剛氣得直哆嗦,哪還忍得住,抄起傢夥跟著林會成向公社趕去。
兩個人一口氣趕到了公社,林會成把孫豔丈夫帶向張文春在公社的那間宿舍。
這間宿舍位於公社西北角,多年閒置,旁邊的幾間屋子早就成為了倉庫,裡麵亂七八糟的堆放著一些不用的雜物。由於位置比較偏,所以這裡很少有人來,張文春選在這裡,也是怕被人撞見影響不好。
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兩個人纏綿的聲音。林會成笑嘻嘻的看了李作剛一眼,後者雙眼通紅,幾乎要噴出火來,林會成快速向旁邊走去,顯然是要給李作剛一個“單獨的空間”。
李作剛也顧不上喘口氣,直接提起手裡的木棍,向前衝去。
張文春和孫豔兩人饑渴的摟抱在一起,張文春是要將得不到邱佩還被陸遠方暴打的那股怒火發泄出來,而對於孫豔來說,則是真心的感激眼前趴在自己身上耕耘的這個男人,是他改變了自己命運。
就當兩人真槍實彈的在床上翻雲覆雨時,李作剛一腳踹開屋門衝了進來,劈頭蓋臉的朝這對狗男女打去,兩個人正在興頭上,哪能躲得過。
張文春後背、胳膊捱了幾棍後趕緊求饒,孫豔一看是自己老公,早就嚇得不知所措。兩個提著衣服到處亂竄,從屋裡被打到院子裡。此時還是午休時間,公社的領導乾部還都在宿舍休息,聽見後院傳來的打鬥聲都趕了出來,人很快就擠滿了院子,對著兩個赤身**的男女指指點點。
花邊新聞的傳播速度人們是無法估算的,但它的傳播速度絕對稱得上是最快。很快張文春和孫豔偷情的事情,就在全公社機關、學校等部門傳了個遍。
岈山公社針對此事連夜召開專題聯席會議,鎮教辦負責人張玉江、葛城聯中、聯小校長李增山列席會議。在會上,張海波憤怒地拍了多次桌子。
“這件事情表麵上看是偶發事件,是個彆老師素質低下、作風不正、缺乏黨性的問題。實際上通過這件事折射出我們公社、學校存在的管理漏洞,這需要引起我們每個人的警覺,也給我們整個公社的管理敲響了警鐘。”張海波接二連三地給公社管理現狀扣帽子,在座的領導乾部都冒了一頭冷汗。
張玉江第一次見張海波發這麼大脾氣,又看他一次次的給這件事大扣帽子,看這個說法,說不定自己堂弟張文春的公職要保不住。隻好求救似的朝公社主任馬洪春打眼色,希望馬洪春能站出來替張文春說幾句話。不過馬洪春彷彿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裡不發一言。
“張文春事件的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作為人民教師竟然做出這麼傷風敗俗的事情,這種人怎麼教育孩子?怎麼樹立領導乾部在群眾心目中的形象?”
張海波停頓了一下,掃視周圍後又開口說道:“剛纔縣革委會打電話把我們岈山公社狠批了一頓,責成公社拿出必要的措施,理順學校體製,整頓校風校紀,徹底解決學校的軟、散、亂、差四大問題。”
張海波臉上青筋暴漲,對公社主抓紀委、督查工作的副書記關升說道:“我建議,以關升同誌為組長,綜治,教辦參加,成立一個調查小組,對張文春的問題進行嚴肅調查,該開除公職的開除公職,該移交司法部門的移交司法部門,另外張主任作為親屬理應迴避,就不要參加這個小組了。”
會議結束以後,張玉江來到了馬洪春的辦公室,抱怨道:“張海波這個外來人在岈山太強勢了,一點麵子都不給,張文春的公職怕是保不住了。馬主任,我一直為你馬首是瞻,你可得說句話,不能讓張海波騎在我們頭上。”
馬洪春抽著煙,踱著步,吐了一串菸圈,道:“張海波畢竟是一把手,再加上張文春讓逮了個現行,我們有啥子辦法,最好的策略是配合他的工作,把岈山工作搞上去,這樣才能把張海波推出去,明白嗎?這是以退為進,彆總想著頂牛。”
張玉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了。
調查組隨即來到張文春曾經工作過的岈山中學和葛城聯中進行調查,很快就把他作風粗暴、收受禮品、私生活混亂的情況調查清楚。
經過黨委會研究,報上級部門備案並移交司法部門處理,張文春因瀆職、收受禮品等問題被開除公職,孫豔的民辦教師也冇保住,直接被公社教辦辭退。
很快公社中學就重新派了一名叫白曉東的中學老師到葛城聯中擔任了教研主任,又從葛城村裡新招聘了一名小學民辦教師。李學斌他們三人的成績下來了,本來李增文的考試成績在第16名,不過因為孫豔被辭退,他剛好遞補最後一名,成為一名正式的公辦教師。生活就是這樣的多姿多彩,充滿了許多的可能與不可能。不過經過張文春這個事件一鬨,岈山公社的乾部風氣逐漸變得清朗起來。
不過對於陸遠方和邱佩來說,兩人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白天上課,晚上學習。週末便出去遊玩,到了晚上,兩個精力四射的年輕人便整晚纏綿在一起,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對彼此的身體也不斷熟悉,幾乎嘗試了所有不同的體位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