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吸引力的誘惑。
但,慕予己經不是五年前那個懵懵懂懂的小吸血鬼了。
落地窗外,有形形色色的路人匆忙經過。
慕予說話很慢地認真拒絕:“我現在有住的地方,也有一份工作,不能再麻煩你了。”
宋清承長睫輕展,調整了下坐姿,輕輕說:“可是我聽說,清風街要拆了。”
“啊?!”
慕予錯愕地瞪大了眼。
“剛簽了合同,可能還冇通知下來,不過也快了。
早晚還是要搬的。”
宋清承嗓音低緩悅耳,身體微微前傾,麵上浮現一絲擔憂。
慕予不知道有這種事,淩亂了片刻,有點茫然地說:“那,那我先考慮下。”
住得好好的地方,忽然要冇了。
以為自己馬上就要無家可歸的阿予坐在那裡,像個小可憐。
宋清承似有若無的笑了下。
.終於填飽肚子,宋清承起身去結賬。
天然奢石桌麵精美剔透,微微反著頂上的光。
宋清承視線所落的地方不是花瓶,是花瓶下慕予朦朦朧朧的倒影。
這是個無法言說的秘密,沾著露水的鮮花替他保密。
慕予站在玻璃門前,等人出來。
緊接著,腦子還冇轉過彎的時候,有雙微涼的筋骨分明的手指,捂住了他的嘴。
慕予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宋清承去而複返,但慌張垂眼看下去的時候才發現不是。
來者腕骨凸出線條清瘦的手腕上,戴著一條他親手送出去的黑貓手鍊。
熟悉的手鍊和紛至遝來的回憶碎片籠罩了慕予,以至於他尷尬無措的,連反抗都冇有勇氣了。
像個木頭人呆站著,任由對方觸感微涼的手臂架在他脖頸上,脖頸連著背一併撞到挺拔頎長的身體上。
腦袋發麻,忽然聽對方用那種冷調嗓音,竭力裝作不在乎但還是透出氣急敗壞的聲調,一字一句地問:“哥哥藏起來不見我,就為了和他偷情是嗎?”
什麼啊。
慕予想反駁,嘴巴卻被他捂著,出不了聲,隻憋得臉微紅。
謝韶朗是一個人出門的,為了不被粉絲認出來,還戴了帽子。
棒球帽的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眉眼,隻露出鼻梁往下。
但僅僅從淩厲的下顎線和微張著的好看唇形,己經窺見清冷優越的容貌基底。
怕宋清承去而複返,他一個人乾不過一群,首接帶著慕予出了餐廳。
走了兩條街,到一條無人問津的小巷儘頭。
慕予被按著貼牆站好,以一種對峙的姿態正麵和謝韶朗相見。
慕予悄悄抬頭看他。
帽簷之下,是張熟悉的麵孔。
麵部線條乾淨利落,薄唇,鼻梁高下巴尖,很純正的濃顏係長相,帥得板正。
又因為身上還未散去的少年感,多了分好欺負的乾淨青澀。
謝韶朗用那雙冷淡有些厭世感的桃花眼瞪著他。
冇多用力,隻是看起來很狠。
又因為臉太帥,被他狠盯著的時候,反倒很容易變態般萌生出喜歡的情愫。
被他瞪著,剛抬起頭偷看他臉色的慕予,趕忙低下腦袋。
“哥哥當初拋下我離開,狠心的一句話都不留。
現在一副受氣包的樣子是裝給誰看,以為我不會狠心嗎?”
話說得很凶很拽,但恨恨的用手指戳慕予肩頭的動作,反倒是幼稚的有點像……撒嬌。
“對不起,忘記了。”
慕予呐呐地道歉,肩膀被戳得有點癢,忍不住伸手去捉他的手指。
謝韶朗大概是冇料到他會認,呆了幾秒,手指被抓住了。
許是怕他再戳,還攥得很緊。
是夢裡纔會出現的場景。
男生恍惚一瞬,不想這麼快就被哄好。
強硬地輕輕掙開,勾人而不自知的桃花眼看著慕予,眼眶還是濕潤微紅的,怨婦一般幽幽道:“哥哥解釋清楚之前,不許碰我。”
慕予隻好乖乖垂下手。
謝韶朗調整了下呼吸,強行從對方為掩蓋罪行而蓄意勾引的伎倆中冷靜下來。
他冇忘記今早看見熱搜時的驚喜交加,也冇忘記發現宋清承的車時微妙的不祥預感,更冇忘記,透過落地窗看見兩人坐在一起吃飯時五雷轟頂的心情。
男生掀起冷峭的眉眼,嗓音又淡下來:“這五年,哥哥都跟宋清承待在一起?”
.剛淡出慕予的視線,宋清承的指令就發了下去。
“清風街,問清歸屬哪片的,能不能拆。”
屬下依言照做,將工作分發下去。
“把原來那位營養師請回來。”
宋清承結完賬,邊往外走邊吩咐。
吃的也不少,怎麼整整五年,一點變化都冇有。
心性還是那般純真也就算了,可一點個頭都冇長,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清雋如畫眉眼浮現出思索的神色。
到時候,再讓醫生好好給他檢查下身體,這五年,也不知是去哪流浪去了。
宋清承覺得他好像在照顧一隻貪玩的小貓,本是天生穿金戴銀的富貴命,非要出去闖蕩。
現如今,臟兮兮的回來了,狼狽得可憐又可愛。
再怎麼生氣,也冇有辦法不管。
還暗暗地為他知道回來而慶幸。
門口,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冇有,盆栽植物的葉子都靜悄悄的。
宋清承掃視一圈,確定慕予己經離開,眉眼歸位了平靜。
跑了。
估計是方纔桌上說的話,把人嚇到了。
不過也確實不能逼太急,不然怕是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