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央展開手心,一枚掛著骨哨的沉香手串赫然在其掌心。
這一幕,彷彿和那晚逐漸重合。
“安神?”
沈南煙突然這麼一說。
檀央愣了一瞬。
“是,安神。”
前世,她連日來奔波力竭,夢魘。
他遞來這串手串,柔聲道:“安神。”
沈南煙的心裡本以為掩飾的很好的膿包,一瞬間就被扯下了遮羞布。
在陽光下暴曬,檀香味不斷往她鼻腔湧去。
“施主,往前看。”
檀央柔聲道,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是,往前走,尋光而去,終會窺見天光的,對吧?”
檀央不置可否。
沈南煙的心裡不斷泛起酸澀。
“無塵聖僧,什麼是……愛?”
檀央眉眼間是劃不開的哀愁:“愛,是萬千世界隻能見一人,是心動後的安定。”
不過一σσψ瞬,他眉目間的哀愁就倏而消逝。
沈南煙長歎一口氣,眼睫微閃。
視線有了一瞬的模糊。
眼前人已經走了。
若非手中的沉香串和熟悉的檀香還在,她甚至會以為那是一個夢。
一簾幽夢清。
沈南煙的心低低的沉入了心湖。
她吐出一口濁氣,現在並非兒女情長的時候。
漠北的戰事,算算時機也該開始了。
將軍府,書房。
影衛悄然而至。
“主子,小桃是太子的人。”
沈南煙蹙眉,小桃一直在給母親下毒,無色無味且難以察覺。
“夫人假死那日,太子去他母妃的陵墓前燃了三炷香。”
沈南煙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蕭驚寒的母親已經瘋癲到要除去昔日愛人的妻子了嗎?
母親對蕭驚寒向來是好的。
她替母親感到不值。
一個人越在意什麼,到失去的時候也會更加痛苦。
蕭驚寒,既然你這麼渴望權勢,那就好好享受一下。
皇帝看著邊關加急送來的奏疏,眉頭緊蹙。
突厥又再次襲來,真是不讓人省心。
底下的丞相試探的問著:“可是邊疆不穩?”
蕭皇抬眸:“愛卿有何高見?”
丞相有些遲疑:“沈家子沈南煙乃天生將才,可以一用。”
丞相所言,剛好正中下懷。
這一次,突厥來勢洶洶,又是他們習慣的熱天。
這一戰,隻恐凶多吉少。
若沈南煙身隕,沈家便無後,也是甚好。
“愛卿所言極是,那就依愛卿所言。”
他打手一揮,寫下詔書:“沈南煙為將,太子蕭驚寒為督軍,以示對此戰役的看重。”
“即日啟程,不得有誤。”
等蕭驚寒接到這封旨令時,下意思看做是父皇對自己的重視。
若贏,則太子位穩如磐石;若輸,太子位便可能悄然易主。
他雙手握拳,接旨謝恩。
在京都城門處。
沈南煙身披黃金鎧甲,發冠高束,坐在馬上看著這繁華的京城。
號角吹響,戰鼓擂動。
將士們蓄勢待發,隻等一聲令下,出發。
沈南煙往西方祭酒,以告慰此前亡去將士們的亡魂。
太陽的餘暉灑在將士們的鎧甲上,熠熠生輝。
沈南煙振臂高呼:“諸位將士,隨我沈某,一同將那突厥覆滅,直搗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