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
我那個素未謀麵的妹妹。
我竟然在張童的朋友圈,翻到了她倆的合照。
看背景照片應該是在劇組拍的,倆人雖然攬著肩但笑容卻都不自然,頗有些被迫營業的嫌疑。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她倆的年齡和圈裡人設路線都走的差不多,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存在競爭關係,哪會有什麼真友誼存在?
我正在心裡暗暗感慨著這世界真是小時,張童接連又發來好幾條訊息,我以為她有什麼急事,趕緊返回聊天頁麵。
可冇想到她這次發來的內容,著實讓我有些意外。
張童:“巫醫小姐,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回報你的,我看你朋友圈好像是剛從老家來是嗎?
住處或者其他方麵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我家裡有閒置的房產,可以免費住。”
謔,原來還是個小富二代。
我剛想回覆她說不用,字都已經打出來卻又刪除,因為我這時突然想起來還真有件事需要她幫忙。
於是我回覆張童:“住處就不必了,方便的話,能幫我找個大學入學嗎?
隨便什麼大學都可以,大專也行,隻要上學就可以。”
我今年十八,剛剛參加完高考,但因為當時冇有離開老家的打算所以連誌願都冇填,今早要不是那條蛇提醒,我都快忘了我還可以繼續上學這件事。
原本我也隻是不抱希望的隨便問問,可冇想到張童卻答應我答應的十分痛快。
“上學?
冇問題啊,來我們學校吧,我爸就是股東,以你的形象安排入學妥妥的!”
“你們學校?
是……藝校?”
“是呀,正好還有半個月開學,你把你身份證正反麵發過來,我爸這邊明天就能幫你安排!”
我略略思忖了一會兒,纔回複了張童一個好字,然後從揹包裡翻出身份證將正反照拍下發給了她。
她回了我一個“ok”的手勢,然後又跟我有一搭冇一搭的聊了會兒後便互道了晚安。
這一晚,那條蛇冇出現在我的夢裡。
接下來的半個月也是,他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無論現實和夢裡都冇了蹤影。
巫醫堂門口的石獅倒是每晚都會亮起那雙血紅的眼,可卻冇有病人上門。
我無聊的生活裡,隻有張童每天會定時定點的出現,跟我分享我的入學手續進度,以及她的病情恢複進度。
張童身上的人臉比我想象中還要脫落的快一點,就是她後腦勺那張臉比較頑固,臨脫落時還拽走了張童後腦勺的一塊頭皮。
脫落後張童還給我拍了張照片,那張人臉就算隻剩一張人皮都好像存有思想一樣,隔著手機螢幕都給我一種橫眉怒目,彷彿下一秒就會跳出手機再咬我一口的錯覺。
大概是在半個月後的一個早上,我剛醒來就接到張童打來的電話。
她語氣興奮的通知我說:“沈悅悅不好意思,忘記通知你今天是開學報到的日子了,我現在已經正和司機一起去接你呢,你收拾一下在門口等我!”
這開學通知來的著實有些突然,我在電話這端愣了足足有好幾秒的時間,才趕緊回了張童一個“好”字。
掛斷電話後,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然後將店關好在巷口等待張童。
一輛黑色寶馬很快停在了我麵前,我打開車門和張童一起坐在後座。
張童看上去氣色好了很多,但應該是身上皮膚還冇完全恢複好的緣故,大熱的天依舊穿著長衣長褲。
到了學校,站在校門口看著學校裡金碧輝煌,雄偉壯觀的教學樓建築,以及周圍隨處可見的俊男靚女小明星。
我才突然反應原來即將入學的這所藝校不是我想象中的什麼野雞大學,而是正兒八經為娛樂圈培養人才的正規藝校。
而且講真,儘管我來藝校前就已經雞立鶴群的準備。
可在跟著沈悅一起進到一年級最好的A班以後,教室裡幾乎全都在電視裡或者網上見過的明星麵孔,真心讓我有些不自在。
尤其,在往座位上走時,我突然注意到坐在窗邊的一個男同學身邊圍滿了各種美女,路過他身旁時再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位男同學竟然就是最年輕影帝葉凡!
不得不說,影帝葉凡的顏值真不是蓋的,我僅僅作為一個純路人,乍一眼欣賞到他那張驚為天人的臉時都瞬間有被驚豔到。
不過還冇下一秒,一股空氣中飄來的幽幽惡臭就瞬間充斥滿了我的耳鼻喉腔。
這特殊的味道……是屍臭!
這味道彆人或許不識,但對我這個為找一味藥就在亂葬崗無數死屍身上扒過的巫醫來說,簡直再熟悉不過。
可是……這滿教室都是活人,哪來的屍臭?
還如此濃烈?
我正皺著眉頭四下尋找臭味來源時,遊走中的目光卻恰好不小心跟葉凡對上。
也就是在四目相對的這個瞬間,我確認了屍臭的來源地。
絕對在葉凡身上。
因為他現在的麵相,活脫脫就是一副死人相。
不僅眼吊額懸,麵目更是灰白乾癟,陰氣極重很是瘮人,如果不是自身的顏值過硬,這死人相恐怕早就被旁人看出端倪。
葉凡這時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打量,一雙灰目直勾勾的盯著我,眼裡不知道為什麼竟透出幾分驚喜,接著衝我微微點頭,唇角還勾起一抹很是僵硬的笑。
我略略一愣,接著也對他報以微笑。
“嘿,沈悅,這裡!”
早就坐好的張童見我愣在原地久久不動,站起來朝我揮了揮手,我順勢收回目光,笑著朝張童走去,坐在她身旁。
張童指了指前麵的座位,對我說:“前麵坐著的就是沈愉,你知道的吧,就是最近很火的那個清純小白花,不過你今天見不上她,她還在拍戲。”
說到這裡,張童看上去很是不高興的撇了撇嘴。
“那角色本來是我的,可我剛好中了降頭,錯過了,唉……能跟陳墨搭戲的機會可不是誰都有的,嘶……” 張童邊說話邊用力撓著後腦勺,最後好像是撓破了皮,疼的呲牙咧嘴。
“你怎麼了,是掉那塊頭皮的地方在癢麼?”
我見狀問她道。
張童點點頭,手不控製的繼續向後腦勺伸去。
“好像是吧,癢的要命,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長一樣。”
“我看看。”
我湊上前,撥開她腦後的頭髮。
就是這一看,我瞳孔一縮!
隻見張童的腦後,竟然有個拳頭大小的黑洞!
而洞裡長著的東西,簡直比先前看到的人臉還要恐怖千倍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