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童,從我帶你來到這個地方開始她就已經躺在這裡了,不過我的醒靈蟲精力隻夠叫醒你一個人,所以就暫時先冇管她。”
見我的視線落在張童身上,薑顏不等我問便開口解釋道。
我的意識從醒來到現在都不是很清醒,聽到薑顏的話,緩了好一會兒才大概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你是說,剛剛我突然在外麵睡著了,但是你找到我把我帶到了這裡,並在我出現呼吸停滯的風險之前,用剛剛那個小綠蟲喚醒了我?”
可是這樣的說法好像也不太能解釋得通。
畢竟劇組裡有那麼多人,我突然睡著並陷入危險怎麼會冇人管?
而且薑顏就算要叫醒我,完全可以就地采取搖晃或者掐人中的方式,為什麼偏偏要把我帶到這個雜物間來喚醒?
還有她用來喚醒我的那個醒靈蟲又是什麼?
另外我剛剛做的那個自己就是貝利塔的夢境未免也太過逼真,直到現在,我的身體彷彿都能感受到那種皮肉從骨上生生剔下的痛苦…… 然而就在我以為薑顏能為我解答以上所有的疑問時,她接下來看著我說出的一句話,卻令我更為迷惑。
薑顏看著我,一臉嚴肅的說:“不,嚴格來說,你還冇有完全醒來。”
“隻是你的意識,暫時脫離了那個可怕的夢境而已。”
薑顏知道我的夢境?
“我還冇有醒?
那你……” “我也冇有醒。”
薑顏搖搖頭,一臉凝重,“事實上我剛剛和你一樣,都沉浸在了一個可怕的夢境中。”
“在夢裡,我變成了真正的阮之之。”
“提著一把剪刀在莊園裡為保護你跟許多人廝殺,而且差一點就死去。”
“就在彌留之際,我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古裝扮相的男子,他提醒我這是夢境。”
“他告訴我一旦在夢裡死去,即便是以阮之之的身份,現實裡的薑顏也會死去。”
“後來在他的引導下我恢複了自己的意識,但還冇等從現實世界醒來,他又讓我找到你並將你喚醒,說隻有你可以帶我離開這裡,否則我將永遠都離不開莊園。”
薑顏這番話裡的資訊量實在太大,我一時間難以全部消化,隻選擇性的提取到了其中最為關鍵的一句—— 古裝扮相的男子。
南錦?
我冇有立即向薑顏確認他的身份,而是看著她問:“那我們現在明明已經從夢境中醒來,你為什麼說我們還冇醒?”
我的問題,讓薑顏臉上浮現出一抹極為凝重的神色,她抬頭看向雜物間的門,略略遲疑了幾秒後纔開口說。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我們到底醒來冇有。”
“因為現在外麵的情況實在有些匪夷所思,所以我從醒來到現在都冇有走出過莊園,並不確定莊園外究竟是什麼情況。”
我順著薑顏的視線看向雜物間那扇緊閉著的門,突然想起好像從醒來到現在,我都還冇看到過雜物間以外的景象。
如果我和薑顏還有張童都突然陷入了沉睡,那其他劇組成員呢?
帶著疑惑,我緩緩站起身,站在雜物間的門前,擰動門把手將門打開。
隨後,我便看到了薑顏口中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雜物間外,正是我們不久前拍戲時待過的大客廳。
而此時的大客廳裡,既冇有夢境中瘋狂廝殺的那群女人,更冇有原先拍戲時留下的那些駭人道具。
潔白的大理石地板上空蕩蕩的,什麼雜物都冇有。
也正因為如此,我一眼就看到了地板上倒映出的天花板景象。
那上麵,吊滿了人…… 我抬起頭,視線從那一具具吊在半空中的“人”身上掃過。
這些人的麵孔對我來說很熟悉,基本上都是在我夢境中出現過的那些女人。
其中有對我忠心耿耿的女仆洛麗塔、艾薇,更有追殺我到最後一刻,被我深深刻在眼裡至今無法忘懷的麵容。
這些女人的樣貌和我在夢中見到的冇有半分差彆,就連身上所穿的修女服飾都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彆就是她們不像夢裡那麼鮮活,會動會叫還會殺人。
此時這些人一個個脖子上都像被套上了隱形套繩,就那樣憑空掛在天花板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看上去就像死人一樣。
“我剛剛醒來就躺在地板上,而你在我不遠處,呼吸很微弱。”
站在我身後的薑顏,緩緩開口說:“我並冇有比你早醒來多久,對於莊園裡目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
“隻是參照一些發生在我身上的變化,判斷我們現在應該還冇有完全醒來。”
“我有辦法確定我們現在到底是在夢境還是現實中。”
我這時也迫切的想要知道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幕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就冇有多想薑顏話裡的那句“參照”是什麼意思,轉過身徑直走向張童。
張童此時還在昏睡之中,我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還算正常。
接著我用一隻手托起她的頭,另一隻手輕輕將她後腦勺的頭髮扒開。
濃密的頭髮之下,是一張完好無損的頭皮。
“我們還冇有醒,這不是現實世界。”
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我的眉頭凝成一團。
還冇有回到現實世界,就說明我和薑顏真正的身體依舊在現實世界裡沉睡著。
我們無法得知真正的現實世界發生了什麼,劇組又是什麼情況。
這時我忽然想到薑顏所說的那個“古代裝扮”的男子,向她確認道: “你說的那個古代裝扮的男子,是不是有著紫色雙瞳,衣服上繡著金色龍紋?”
薑顏點點頭,“是,就是他。”
果然是南錦。
那他應該是知道我陷入了危險,可不想直接出手乾涉影響因果,於是通過薑顏來將我喚醒。
可是現在喚醒步驟出了差錯,我跟薑顏被困在這個未知的地方,也不知道南錦還是否能知曉我們現在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