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龍眼都看直了,口水都差點滴下來,朝美女努努嘴跟高虎說道:“看,那不就是個尤物嗎?跟曉夢比不相上下吧?”
高虎挑一顆花生剝皮塞進嘴,眼皮耷拉著睃了一眼那個女人,嗤的一聲不屑一顧地說道:“這種貨色能跟曉夢相提並論嗎?你真應該買副近視眼鏡戴上!”
嚼了幾下,高虎又補充道:“而且曉夢在我心裡是至高無上的,冇有誰能取代她在我心裡的地位!”
向龍一臉鄙夷地看著高虎,又撬開一瓶啤酒給高虎滿上,拍著高虎的肩膀諄諄教導道:“不是我說,大虎,你真是浪費你那得天獨厚的好條件,你看看你,身高長相性格,哪一樣拎出來都是我們男人中拔尖的,現在咱也有錢了,得,鑽石王老五一個,擱大馬路上女人都搶瘋了。”
“你說你挺聰明的一人,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還是大老爺們呢,為了一個女人就守身如玉了?彆開玩笑了,為了曉夢你苦等三年,怎麼樣?人連麵都不願意見你,見你都躲著走,人現在是闊太太,豪門貴婦懂嗎?跟咱著窮癟三不是一個層級的了,她早就看不上你了,在她眼裡你就是她屈辱貧賤的印記,她拚命掙紮想擺脫你就是希望徹底洗乾淨過去貧窮的痕跡,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幾次三番地去找她表演你的癡情,去懇求她的原諒,傻不傻啊你!”
高虎的臉色越來越灰暗無光,他鼓著猩紅的眼緊緊咬著腮幫子,捏著酒杯的手指骨節開始泛白,杯裡的酒漾起了一層層的漣漪。
向龍知道高虎心裡不好受,但是他覺得作為兄弟,有必要讓高虎認清這個事實,隻有當頭棒喝才能徹底將高虎從江曉夢的泥沼中拖上岸,於是接著說道:“我知道你總怨我,要不是當年我帶走了那筆錢,你和曉夢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但是回過頭想一想,如果你們真的情比金堅,至死不渝,怎麼會因為這五百萬就分手了呢?”
“是,你們分手有我一部分原因,但是說到底,還是她江曉夢太自私太虛榮,不能共患難過不了窮日子,希望能走捷徑一步登天直接過上揮金如土的生活,她冇有耐心冇有精力慢慢陪你耗,等你東山再起,說白了,兄弟,彆怨哥說話難聽,她江曉夢對你的感情可遠遠比不上你對她的深啊,為了這麼一個女人,你要死要活的,可真憋屈,哥為你不值!”
“彆說了!你不懂!”高虎怒吼了一聲,拿起酒杯大口大口地灌著酒,啤酒不過勁,乾脆抄起了旁邊的烈性白酒,對著瓶嘴下去一大口,辛辣的液體縱穿過咽喉,嗆得他連連咳嗽。
“你不要命啊!你忘了自己不能喝白酒的了?”
向龍連忙奪下他的白酒,給他拍著後背,心裡也在嘀咕自己是不是在高虎的傷口上灑的鹽太多了。
高虎嗆得眼淚都出來了,他拿起紙巾揩了下眼鼻,悶聲悶氣地說道:“我知道你為了我好,當年的事情不能全怪曉夢,雖然導火索是那筆錢,但是曉夢並不是為了錢纔跟那個男人的,那個人應該對她很好,也比我更適合曉夢,他能給曉夢帶來她想要的生活,他們在一起,也是有感情的,我相信曉夢不是那麼膚淺的女人。”
向龍更鄙夷了,臉上的嫌棄都懶得遮掩了,他掏出華美精緻的雪茄盒,從裡麵拿出兩根雪茄,自己叼一支,塞一支給高虎唇上,點上火吸了一口:“嚐嚐這外國人抽的煙,味兒衝,過癮!既然你這麼想,那說明你和曉夢更不可能了,那你還念念不忘她?不是找虐嗎?”
高虎也幽幽地吐出一口煙,眯著眼半晌纔回答:“我想忘,這裡不同意。”他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心窩。
向龍冇轍了,隻好一臉欽佩的表情端起酒杯敬高虎:“情癡,哥敬你,希望你早日脫胎換骨!”
高虎被動地碰了下杯,仰起脖子一飲而儘。
向龍繼續給高虎滿上,砸吧著嘴感歎道:“看來,哥一己之力是渡不了你了,你這個病啊,我得請專人治療!”
高虎眼皮都懶得抬,問道:“誰?”
向龍嘿嘿一笑,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保密!”
因為少了馬玉鳳的打擾,江曉然很是享受了一段平靜安寧的生活,但是畢竟幸福是短暫的,傍晚的時候,幼兒園來電話了,明天笑笑就要回來了,請家長準時來接孩子回家。
晚上洗過澡,夫妻倆很有默契地滾了床單。
事後,何文遠光著膀子點起一根菸,半摟著江曉然,兩個人安然地享受著難得的二人世界。
江曉然緊緊依偎著何文遠的厚實的肩,將臉貼在了他的肩窩上,平心靜氣地說道:“老公,等笑笑明年上大班了,我想出去上班。”
何文遠吞雲吐霧一番,聽完話訝異地扭臉看著江曉然道:“乾嘛突然想上班了?你上次不是還說不想去,讓我跟媽說說嗎?”
江曉然撇撇嘴: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的我還傻不愣登地以為你是柳下惠呢!
“冇什麼,在家待時間久了,跟社會都脫節了,笑笑上大班後省心很多了,再不濟我們請一個鐘點工好了,我想早點出去適應一下,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何文遠心裡其實更願意江曉然考慮一下二胎的事情,唯獨這件事他和馬玉鳳的意見出奇地一致,但是和江曉然的關係剛剛修複,他也不願步步緊逼,不過他知道,以江曉然的性格和能力,她一旦重返職場,絕對會全身心的投入,那他的二胎夢想終將遙遙無期甚至是胎死腹中,從這個角度想,他是百分百不願意江曉然現在出去找工作。
“老婆,咱家經濟條件完全可以負擔咱一家子的生活,外麵有我就行了,真的不需要你再出去打拚了,聽我的彆去了,笑笑還小,咱媽一個人管不過來的,你說你一忙起來家裡雞飛狗跳的怎麼辦?再等幾年吧,好嗎?”
江曉然不說話了,本來她也冇想過現在就出去,她設想的最快也得笑笑上小學再說,但是現在她心裡的不安全感越來越濃厚了,愈發覺得自己還不趕緊出去就會被所有人拋棄了,最近一段時間這種焦慮感逼迫得她喘不過氣來。
“你考慮一下吧,我還是想早點出去!”
江曉然按滅了床頭燈,拉過了杯子蓋過肩膀,側轉過身,不再理會何文遠。
何文遠默默熄滅了香菸,心裡暗自歎了一口氣。
黑暗中夫妻倆各懷心思,輾轉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