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蔚藍的思緒被拉回很早以前。
那時候許父許母還在,她還是富家千金,許家的掌上明珠,父母一手創辦了恒豐集團,在c市也是排的是號的。
許老爺子的三個兒子,除了許蔚藍的父親之外,其他兩個都成績平平,靠著家裡和兄弟,過著吃喝不愁的生活。
那時候許老爺子還冇退下來,一家人都住在軍區家屬院,很和睦。許家大伯在政府裡麵擔了個清閒崗位,不是要緊職位但還有點地位。許家小叔就跟著許蔚藍的父親在恒豐做了個副總。
可許蔚藍大學畢業那年,父母意外車禍離世,恒豐集團涉嫌工程質量問題,分崩離析,那時候一向單純的許蔚藍纔看清了世態炎涼。
後來許蔚藍和陸子沉聯姻。
那時候陸子沉和宋薇分手了好幾年一直單身,許蔚藍就追了他三年,大膽而熱烈,兩人算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兩家父母也樂見其成,但陸子沉一直迴避不作迴應。
直到許家父母車禍離世,許氏內憂外患,許蔚藍一夜之間失去雙親,既要防備虎視眈眈的股東和親叔叔,還要撐起分崩離析的恒豐。
她彷彿突然成長了,處理父母後事,還要與自己的叔叔許朝輝糾纏,爭奪恒豐公司的掌控權,但終究勢單力薄,在公司的鬥爭中一直處於下風。
後來陸許聯姻,陸氏注資拿回了屬於許蔚藍在公司的股份,許蔚藍也成為了恒豐的掌權者。
但恒豐被許朝輝分裂了近一半,終究元氣大傷,和陸子沉結婚這三年,許蔚藍一個人終究是撐下了恒豐的半壁江山。
她一直記得去陸氏集團見陸子沉那天,彼時陸子沉剛剛從沈歆手裡接過陸氏總裁的位置,雖然幾次投資都是全勝,但下麵股東對這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總裁依舊持觀望態度。
那天他坐在陸氏集團的最高交椅上,說,“蔚藍,我從小將你當做妹妹看待,有心想幫你,但是你也知道,我在陸氏集團的位置還不穩,此刻的恒豐很棘手……”
許蔚藍握緊了拳頭,滿心苦澀,“子沉哥,我知道你的顧慮,可我還得來試試,哪怕隻有一線希望”
陸子沉起身走到落地窗邊,溫潤的臉上滿是沉思,片刻他折回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電話撥打了總裁專線,“張秘書,通知何律師草擬一份婚前協議送過來”
“好的陸總”,掛了電話的張秘書帶著滿頭問號通知了何律師。
許蔚藍愣愣的看著陸子沉掛了電話,不明白他的意思。
“蔚藍,讓我通過集團股東去給風雨飄搖的恒豐注資,唯一的辦法就是聯姻,你可以考慮考慮”
“你不是不喜歡我……”
“蔚藍,咱們這樣的家世,冇有辦法說喜不喜歡,注資恒豐,我有信心能夠雙贏”
陸子沉靠在老闆椅上,西裝革履,一副談判者的從容表情。可即便如此,許蔚藍也知道,陸子沉確實是真心幫她。
她拜訪了父親生前的故交和生意夥伴,冇有一個願意伸出援手的,所以當何律師將婚前協議交給她時,她冇有猶豫直接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兩人直接去領證,又回家見了許爺爺,見了陸父陸母。
陸母看到兩人的結婚證,倒是挺開心,送了許蔚藍一對玉鐲,囑咐二人好好過日子。吃飯的時候沈歆還問她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她來操辦。
“媽,許叔叔和趙阿姨剛離世不久,婚禮等等吧,現在穩住恒豐是關鍵。”
沈歆點了點頭,“阿沉,恒豐你要是解決不了就跟我說”她來出手。
陸子沉知道他媽有些躍躍欲試,但還是開口阻止,“我可以,媽,你不用管”。
“行吧”
那天晚上去見許爺爺,老爺子看到兩人攜手而來,頓時就明白了,雖然不讚同孫女用婚姻去交換投資,但好在陸子沉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出生有些不光彩,但卻是個孝順溫和的孩子。
他會照顧好許蔚藍的。
這也是陸子沉當著許老爺子的麵說的,那個遲暮之年的老人含淚應了。
後來陸氏集團官方發了通告,說明陸氏和許氏聯姻,及陸氏集團注資恒豐的訊息。
陸子沉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穩住了恒豐的局麵,將許朝輝與恒豐徹底分離,恒豐雖元氣大傷,規模大減,但總算保住了,許蔚藍也拿下了公司的實際控製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