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錯怒了，“你胡說什麼！”
米珊見狀，氣得一把推了過來，阮頌湘冇站穩，跌倒在地，手腕上結的痂一下便扯開了，冒出血色。
“出血了。”聞然捂住嘴，驚叫了一聲。
聞欽飛快將阮頌湘扶起來，覆在她的手底下，檢查傷口。
“哥哥，我冇事，就是傷口裂開了。”
阮頌湘看聞欽漆黑的瞳底很快染上了一層紅意，握住她的手隱隱發抖。
聞老爺子衝上去就狠狠給了聞錯一巴掌，“畜生！管好你這個小三。”
米珊還在怒罵：“憑什麼這麼多年是我被藏在外麵，趙惜纔是真正的小三！”
“啪嚓——”
滿桌子堆起來的玻璃杯被聞欽一腳踹翻，地上頓時全是玻璃渣子，他猩紅著眼，狠狠攥住米珊的衣領，嚇得眾人都呆住了。
“你他媽再說一遍。”他每一個字都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米珊嚇住了，身邊的孩子不停扭打著聞欽，被阮頌湘扯住。
聞錯：“你瘋了！你快放開她！”
聞欽冷笑了聲，骨節發白哢哢響了幾聲，嚇得米珊渾身發抖，“你要乾什麼？”
他毫不費力將人扔在了地上，米珊身上沾了許多玻璃渣子，全是血痕，連連慘叫。
“瘋子！”
“你跟你媽一樣，就是個瘋子！”
“你他娘有病！”聞錯看著聞欽，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把米珊飛快從地上扶了起來。
“聞欽！你這個不孝子！”
聞欽充耳不聞，拉過阮頌湘就上了二樓。
樓下還不斷傳出聞老爺子的怒罵聲。
阮頌湘被就近拉到趙惜和聞錯之前的屋子，聞欽將她扶到沙發上，聞然後腳跟上，拿來了一盒藥箱。
“姐姐，你手出了好多血。”聞然皺著眉，不忍心看阮頌湘手上的傷口。
阮頌湘勉強笑了下，柔聲道：“沒關係，本來這就有一個傷口，隻是看著嚇人。”
聞欽翻開藥箱，臉色冷得嚇人，阮頌湘看了他幾眼，轉頭對聞然道：“然然，你先回房間吧，以後姐姐再發訊息約你出來玩好嗎？”
聞然看舅舅臉色不好，也不敢多待著，老實出了屋子。
“哥哥，我冇事的。”
聞欽低著頭，眉宇和瞳色都很黑，猶如一潭怎麼都望不穿的死水，獨獨臉色白得嚇人，給她包紮時，甚至連指尖還在發顫，彰顯這人內心的兵荒馬亂。
“我真的冇事。”
她看傷口已經被包上了紗布，聞欽的手指還輕輕搭在上頭，不願鬆開。
聞欽忽然抬起眼，原先平靜無虞的眸子沾染了些紅血絲，嗓音沙啞得略顯疲憊：“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
阮頌湘的聲音很輕很柔，好像一團羽毛輕飄飄地落在他心尖上，柔軟又溫暖：“哥哥，做錯的不是你。”
她起身，將聞欽從半跪的狀態扶起來，坐在沙發上。
他的手背上也被飛濺的玻璃碴子劃傷了，一道道血痕交錯。
她耐心地將藥水塗在他傷口上，輕輕地吹了幾下，“哥哥，不用自責，你冇做錯什麼，任何人都不會，也不應該責怪你。”
聞欽忽然抬起手，捂住了眼，肩膀佝下來，微微發抖，整個人像是即將破碎的陶瓷娃娃，不堪一擊。
阮頌湘是第一次看他這麼難受，不敢說話，但是也不能什麼也不做，於是走上前了幾步，輕輕環抱住男人，將他往自己懷裡帶。
聞欽撐開雙臂，輕輕環住了她的腰，頭靠在她小腹上，身體的顫抖毫無遺漏傳遞到了她的身上。
“冇事了。”
“哥哥，冇事了。”
她鼻子有些發酸，輕輕撫摸他的發頂，希望能給他一點撫慰，“哥哥，我在這兒，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