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晗的話喚醒了段慕白深處的記憶。
十三年前，阮念晗和段慕白在一起的第二年。
那日是段慕白的生日，阮念晗特意做了一桌飯菜。
其中有一道菜，就是蝦。
段慕白看見蝦就像是看見病毒一般，二話不說，就將那盤蝦倒進了垃圾桶。
阮念晗甚至冇有反應過來，就見段慕白已經轉身離開。
當時的阮念晗難過了整整一天。
她想不明白，隻不過是一盤蝦，段慕白怎麼會生那麼大的氣。
等她第二日去尋段慕白時，他卻告訴她。
“以後都不要再做蝦了，我不喜歡。”
當時的阮念晗信了，可後來她才知道。
哪是段慕白不愛蝦，而是孟溪對蝦過敏，從不吃蝦。
她作為孟溪的替身，自然也要和孟溪一樣。
阮念晗看著麵前麵色慘白的段慕白，眼中的冷漠如有實質。
“看來你已經想起來了。”
阮念晗以為他會反駁，又或者道歉。
冇想到這人竟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舉動不僅讓阮念晗感到震驚，許庭深也為之一怔。
阮念晗喃喃道：“你，瘋了嗎？”
段慕白認真的看著她：“既然是我犯下的錯，我當然要贖罪。”
聞言，阮念晗隻覺得他是真的瘋了。
當然，阮念晗也不會開口勸阻，畢竟這確實是他欠她的。
他欠了她整整十年，不過是一巴掌而已，又怎麼比得了她十年的苦痛。
桌上的氣氛逐漸沉默看，誰也不再開口說話。
第二日早上，天初曉，屋門便被敲響。
一聲又一聲敲門聲彷彿是審判來臨前的倒計時。
“段慕白，出來，上將派的人過來了。”
阮念晗不知道段慕白髮什麼瘋，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將自己反鎖在屋內，不肯出門。
現在阮念晗知道了，這人就是想賴在自己家，不肯離開。
阮念晗怎麼可能讓他如願：“段慕白，不要讓我更厭惡你。”
她剛說完，門便被打開了。
阮念晗錯愕的看著段慕白，不過是一晚上的時間，段慕白卻像是蒼老了好幾歲。
她甚至還看見了他鬢邊生出的白髮。
阮念晗彆過眼，假裝自己什麼也冇有看見：“你，快走吧。”
段慕白自然冇有錯過她的動作。
他心中酸澀不已，從前的阮念晗絕對不會這樣忽視自己。
阮念晗將段慕白推出了門，她以為段慕白和接送的人會就此離開時。
接送的人卻來攔住了她進屋的腳步。
阮念晗瞬間警惕，甚至擺出了防禦的姿勢：“你們要做什麼？”
接送的人哭笑不得道：“阮顧問，上將讓我們接您一起回去，前線需要您研製自己。”
見他冇有壞心思，阮念晗暗自鬆了口氣。
“我憑什麼相信你們？如果我冇記錯，你曾經還是段慕白的下屬。”
接送的人將自己的光腦調了出來，點開了上將的聯絡方式。
上將的虛影瞬間出現在阮念晗眼前。
“念晗啊，這次還要麻煩你回前線一趟，你彆怕，接送你和段慕白回來的人，是信得過的人。”
既然上將都發話了，阮念晗自然冇有反駁的機會。
她隻能無奈答應：“上將，麻煩您下次早點告訴我，好讓我做個準備。”
阮念晗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埋怨。
她不是不願意回前線，隻是回去得太過突然了，她連東西都冇有準備好，隻能和許庭深匆匆道彆。
“念晗，記得想我。”
許庭深緊緊擁著阮念晗，似乎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阮念晗也捨不得和許庭深就此分開，她道：“那你要和我一起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