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灣公館
祝曼剛下車,就聽見身後同樣關門的聲音,她冇回頭,直接往裡走,在電梯口停下來等電梯。
沉穩悠閒的腳步聲在身邊停下,祝曼能感覺到男人直白的視線和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的壓迫感。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祝曼率先走了進去,身後的男人腳步不急不緩,電梯往上,一路無言到四十二層。
祝曼走出去,在自己門口停下,正在按指紋,身後傳來一道慵懶不正經的嗓音:“祝總,要不要去坐坐?”
祝曼轉身,掃了眼他:“不必了,顧總。”
顧席笑著走過來,一步一步,越來越近,將她往門邊一抵,低頭看著她,溫熱的氣息灑落,曖昧十足:“那要不祝總請我進去坐坐?”
“顧席。”女人不耐地喊出他的名字。
顧席覺得,從這女人嘴裡出來的這倆字,聽起來倒挺順耳。
他懶散一笑:“嗯?”
“讓開。”祝曼麵色淡定地輕吐出兩個字。
顧席輕笑,拉長語調:“讓開?祝總那天晚上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祝曼唇角揚起:“那晚是那晚,顧總何必揪著不放?而且我還折了塊表,那表很貴呢,也算是給顧總的辛苦費了吧?”
祝曼說著視線掃到男人的手腕上,笑道:“顧總應該也挺喜歡吧?”
顧席勾了勾唇:“喜歡啊,但我好像還有更喜歡的。”他的視線在祝曼臉上輕掃,“比如說……”
他微微湊近女人的耳畔,低聲淺語地說出幾個曖昧的字眼。
祝曼臉色忍不住地一紅。
她伸手抵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一把推開他,語氣冇耐心起來:“顧總,到此為止,我可冇什麼興趣跟合作夥伴玩。”
說完,她轉身按指紋,男人低低的笑語聲從身後傳來:“那行,我這就叫人終止跟貴公司的合作,違約金我私人賠。”
“請便。”祝曼簡直無語,走進去,砰地一聲摔上了門,順帶還罵了句“腦子有問題”。
顧席聽著這聲憤怒的摔門聲和女人罵人的聲音,眼中的笑意越發明顯。
——
祝曼第二天一大清早就飛往了北城,落地直接去了公司。
天藝娛樂
氣派的公司大樓,來來往往的員工,表麵看著一派光鮮。
一輛白色勞斯萊斯停在公司大門口,細跟高跟鞋率先映入眼簾,祝曼一身知性又氣質的西裝,氣場十足。
看著自家祝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盛世美顏,員工一陣驚豔,紛紛問好。
“祝總好。”
祝曼微微頷首,邊走邊淡聲吩咐助理於桐:“十點半,召集各部門開會。”
“好的,祝總。”
……
天藝大會議室
各部門負責人正襟危坐,會議室大門打開,祝曼走進來,在主位上坐下,於桐將手裡的資料分發下去。
祝曼喝了口咖啡,眸眼輕抬,敲了下桌麵,直接開門見山:“直接說重點,天藝近年來一直在走下坡路,這點各位負責人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關於這一點,給大家提供了幾個原因,各位對對看,一,公司高層戰略決策出現失誤,致使優秀經紀人和優秀藝人流失,對公司造成巨大的損失;二,公司影視製作質量下降,拿不出市場期待的影視,公司現有的藝人,更是冇有市場競爭力;三,公司內部腐爛,高層思想頑固,跟不上網絡發展的速度,網絡版圖發展冇落。”
“這些隻是典型,我製定了一個公司未來的發展計劃,大家可以看看,公司迫切需要一批新鮮血液的加入,不管是藝人還是各部門,這點交給高特助負責,各部門配合高特助的工作安排。”
“對於不適合繼續呆在天藝的人,放心,公司該補償的絕對到位。”
祝曼這話一出,議論聲此起彼伏。
天藝副總陳德正忍不住開口:“祝總這是什麼意思?”
祝曼看著他,輕淡笑笑:“字麵意思,陳總。”
“去忙吧,各位。”
這次會一開,天藝上下人心惶惶,生怕自己被開除,天藝背靠祝氏,福利待遇極好,多少人想進來都進不來,他們更是不想走。
這段時間,公司好幾個高層被開除,就連陳總都收拾東西走人了。
開除的開除,升職的升職,談話的談話。
公司其他人更加謹小慎微,工作上不敢出一點差錯。
於此同時,各部門的工作也開始了,經紀團隊在各影視學院發掘有潛力的新人麵孔,公司也開始籌劃一係列的比賽,開始為公司培養新的藝人。
大刀闊斧的換血工作進行得很順利,短短一個多月時間,天藝上下煥然一新。
秦華蘭聽說的時候還有點驚訝,她放手將天藝交給祝曼,隻是想讓她練練手,冇想到她還做得有模有樣。
……
檀和會館,祝氏旗下的高階私人會所。
包廂酒香四溢、熱鬨非凡,北城上流圈富家子弟和名媛小姐們的聚會。
許久冇見的祝曼終於現身,被大家起鬨著喝了好幾杯酒,跟好友許詩意去洗手間的時候,正巧聽見了一段對話。
“琳琳,你說祝曼是不是有點毛病,我爸在天藝那麼多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她說開除就開除,依著自己是祝家大小姐就胡作非為。”
陳思雨氣得不行,她忽然想起有天偶然間聽見的。
“對了琳琳,我上次聽見你說祝曼是性冷淡,真的嗎?”
謝琳頓了下,隨後笑了笑:“怎麼不是呢。”
“嘖嘖,也難怪,蘇二公子選擇了你而不是她,祝氏的大小姐又怎麼樣。”
洗手檯前,謝琳和陳思雨邊補口紅邊說話,渾然冇注意到嘀嗒的高跟鞋聲,直到鏡子裡多出了個人,謝琳一怔。
陳思雨被嚇了一跳,聲音都忍不住有些顫了起來:“祝…祝…祝總。”
祝曼慢條斯理地洗著手,語氣悠然又漫不經心:“你爸涉嫌泄露公司機密,涉嫌挪用公司財產,涉嫌利用職務之便對公司藝人進行性騷擾,還要我再給你補充嗎陳小姐?”
陳思雨聽著都有點傻了:“祝總,你在開什麼玩笑?”
“是不是玩笑,過幾天你就知道了。”祝曼扯過旁邊的紙巾擦手,笑看著她。
“還有,造我謠啊?”
她輕漫的視線淺落在兩人身上,帶著些與生俱來的壓迫氣勢。
陳思雨移了移視線,不敢看她的眼睛。
許詩意靠在一邊,看著手機補充:“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了,我錄音了哈。”許詩意揚了揚手機,笑得得意。
陳思雨嚇到了,低著聲音:“對不起祝總,我們不是……”
祝曼冇搭理她,步伐悠然,在路過謝琳的時候,她停了下來,用著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句話。
然後輕笑了聲,走了。
謝琳手指都捏青了,表麵還是強裝鎮定。
她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那聲極其高貴又無所謂的“你算個什麼東西?”始終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