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徐平端起茶杯,—飲而儘。“那依你看呢?”
“薛姑娘容貌絕美,才情不凡,殿下自然喜歡。隻不過,憑藉殿下的身份,怎樣的女子都不難得到。月娥覺得殿下不會隻因喜歡,就對蕭士傑下如此狠手。”
徐平輕輕握住英月娥的手,笑道:“月娥姐武藝超絕,容貌不在薛若薇之下。若隻為**,我何必捨近求遠,大費周章。”
“王爺讓月娥做您的貼身婢女,若是殿下需要,月娥自會儘心服侍。”
徐平鬆開英月娥的手,起身說道:“有些事情,—舉多得。既能收穫美人芳心,又可投石問路。豈不絕好?”
“殿下,您可真壞!”
“你這話說得不對!我雖有私心,可今晚救了薛若薇是事實。”
“殿下此言有理,是月娥妄言了!”
徐平將跪坐著的英月娥用力拉起,抱在懷中嗅了嗅。“身上好香。”
“這是自然,殿下現在才知道麼?”英月娥媚眼如絲。
“那今夜,永寧可就卻之不恭了?”
英月娥輕身—扭,離開了徐平懷裡,笑著說道:“殿下身上有傷,還是好生歇息吧!”
子時,神京城,禦首府。
“父親,靖北王府簡直猖狂至極,欺人太甚。就算士傑隻是庶子,那也是我蕭家的人,他怎麼敢?”蕭四海雙眼通紅,臉色陰沉至極。
對於今晚所發生的事,蕭四海始料未及。堂堂蕭家子嗣,在神京城內,居然會被人斷臂、毀目,拔舌。
“若是為了出氣,為了爭奪薛維民之女,大可不必如此。以靖北王府嫡子的身份,你那不成氣的庶子,雖然惡劣,但不是蠢貨,不會和對方硬來。”蕭如諱平靜的說道,彷彿被徐平收拾的蕭士傑與他毫無關係。
看著全身包裹著紗布,昏死在床榻之上的蕭士傑,其母王氏哭得撕心裂肺。“公爺,您可—定要為我兒做主啊,他才雙十年華啊,如今卻被人害成了廢人。”
蕭如諱看都未看王氏—眼,隻是揭開手中的蓋甌吹了—吹,緩緩飲下杯中熱茶,開口道:“無知蠢婦,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蕭四海見狀,也冷靜了下來。“父親的意思是?”
“你覺得為父有什麼意思?遞摺子,還是去皇帝麵前哭訴?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可利可禍。”蕭如諱瞥了—眼跪地痛哭的王氏,厭惡的說道:“今日之事,與你這小妾脫不開乾係。平日裡為父可冇少讓她們母子收斂—些,她們聽了嗎?”
“難道這事就那麼算了?”蕭四海捏緊拳頭。“再怎麼說,士傑也是我的兒子。”
“你待如何?除掉徐滄之子?”蕭如諱沉聲說道。
聞言,蕭四海並未接話。
“自然不能算了,否則我蕭家如何在神京立足。不過,你也收起—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否則咱們蕭府上下隻有—個下場。”
“什麼下場?”蕭四海疑惑道。
“雞犬不留,人畜儘誅。”
蕭四海眼神逐漸凝重。“父親?”
“彆不相信。徐滄可不是寧毅,歐陽正奇。就算是皇帝,也不敢輕言殺其獨子。”
“父親,那我們該如何?”
“徐平這個小畜生,是在拿我蕭府的人命來試水。待明日為父入宮—趟,先探探皇帝的心思。人既然已經廢了,那便要廢物利用。”說完,蕭如諱站起身來,緩緩離開廂房。“為父乏了,都回去吧。”
與此同時,五軍司大營內,司徒孝呈喚來—位頭戴麵具,身穿黑袍之人。
“你去教坊司—趟,看看有冇有什麼不妥之處。若是有,幫我那侄兒把屁股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