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裡江山如繡,千秋歲月流金。列國紛紜,數不儘多少英雄豪傑。有道是忠骨自有青山埋,又何須回首望故裡。
本書為群像文,核心內容是家國情懷,列國爭霸。不會爛後宮,不會有無腦反派,不會有降智劇情,不會涉及高武和修仙,全書隻有一到九境。
主角出場時隻有不到十六歲,他的成長會隨劇情慢慢推進。書中詩詞除主角外,所有配角所作,均為原創。全文隻有立場,冇有黑白。敬請讀者們耐心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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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騰蛟起鳳,銀槍月照如霜。
響鼓鳴錘天地動,碧落黃泉神鬼殤。
亭山夜未央。
鐵馬長嘶血染,皚皚白骨成行。
逐日追風千裡遠,墨玉麒麟鎮大荒。
誰雲周已亡?
———(破陣子·北境玄甲甲天下)
………..……正文起。
大周。
景平十四年。
帝都,皇城內。
“臣魏冉,謹上奏陛下:元武近日,動作頻繁,挑釁不斷。臣恐其有所圖謀,西北安危,當謹已待之。
昔前人有雲:“忌憚敵之狡詐,為將者當未雨綢繆。內安邊境之黎民,外興營中之軍士。凡料敵於先者,不為殆也。”今元武異動,雖未成氣候,其野心已昭然若揭。當增兵西北,早做防範,不致邊境生變。
臣以為,增兵之議,非一日之功。望朝廷撥款,於西北自募,以備不時之需。涼州貧苦,土地稀薄,當於關內協調,確保糧草供應,以養士卒。
此外,敵寇屢屢擾境,耀武揚威,此時來使,恐非善行。臣以為,西北大營當主動出擊,探其虛實,使其不得輕舉妄動。
臣魏冉,伏望陛下聖裁,允臣之所奏。”
隆聖帝合上奏摺,沉思許久後,喚來了貼身太監。“傳大司命張啟聖入宮覲見。”
……
一晃數日。
北境燕城,靖北王府。
“十多年了,冇有金手指,也冇有大氣運,更冇有係統。穿越前過得平平淡淡,穿越後還是平平淡淡,這特麼不是白穿越了嗎?”徐平暗自吐槽。
十三年前,大周靖北王之子,因溺水導致昏迷不醒。徐平正是那時,穿越到了溺水昏迷的靖北王幼子身上。
自打穿越以來,從小雖然錦衣玉食,奈何冇有電器,冇有網絡,冇有各種娛樂設施,整日無聊至極。前世小說中那些情節和設定,壓根冇有。平淡的生活,毫無一絲波瀾。
前世,徐平還是個在讀的理科生,不過其文科卻也不差。詩詞歌賦什麼的,作為文抄公更是信手拈來,而這副身軀的武道天賦也極佳。這就給其父徐滄一種錯覺:吾兒徐平,有驚世之姿!
原以為當不成氣運之子嘛,做個紈絝子弟倒也可以。有事冇事帶上幾個家丁,調戲下良家女子。或是與一眾狐朋狗友,世家子弟勾欄聽曲,喝酒聊騷。想來,小日子應該算是有趣。
奈何,其父作為靖北王,不光是異姓王,更是戍邊之王,手握北境的二十萬雄兵。除了需要保境安民,還要應付來自朝堂的各種猜忌。既不能讓皇帝忌憚,更不能留下汙點,落人口實。想當紈絝世子?不存在的!
王妃走得早,靖北王從未納妾,諾大的王府之內人丁單薄,隻有徐平這麼一個獨苗。徐滄覺得自家兒子有驚世之姿,不可荒廢,所以對徐平的日常管教,也是嚴厲至極。
不光如此。
徐滄時常告誡徐平,對待北境將士,要以禮相待,對待北境民眾,要樂善好施。營中之事,當親力親為。而民眾之事,更需平易近人。既不可高調做事,更不可高調做人。要胸有筆墨,更要腹有韜略。不可欺壓百姓,不可魚肉鄉裡,不可囂張跋扈,不可草菅人命。
這麼些年來,徐平過得雖不說如履薄冰,卻也是小心謹慎。有時,他是真想找徐滄問上一問。“怕被忌憚,又不能有什麼汙點,當個透明人不就行了麼!乾嘛搞那麼累!
又要低調謙遜,又要愛民如子。又要文韜武略,又要禮賢下士。我隻是個藩王世子,又不是當朝太子。你要造反呐?家裡有皇位等著繼承?”
縱觀這穿越界來說,徐平雖冇遇到什麼狗血的廢材劇情,也冇有什麼高光的裝逼打臉時刻。就八個字,枯燥乏味,平平無奇。
就在徐平鬱悶著這該死的平淡生活之時,府門外傳來了大隊人馬的聲音。
“聖旨到!”一道公鴨嗓音傳盪開來。
伴著嗓音,徐滄領著大批王府之人來到前廳。
“哎呀!本王就說嘛,這連日裡來眼皮直跳的,當是有喜事來臨,不曾想竟是劉公公來了。”徐滄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
“想來,咱家已有數年未見王爺了,王爺龍行虎步,當真風采依舊啊!”劉公公倒也寒暄了起來。
“哎,倒是北境事務繁多,有數年未曾進京請安了。不知聖上可安好!”
劉公公聞言雙手抱拳,朝南一拜。“聖躬安!王爺且放心!”不等徐滄開口,劉公公繼續說道:“王爺,容咱家先行宣旨可好。”
“公公所言極是!自當如此。”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靖北王有子徐平,年少聰慧,心性上佳,朕心甚慰。而今徐平已至象舞之年,朕於以獎率,慰靖北王戍邊之功。著徐平,即日啟程,進京麵聖。欽此!”
聞言,徐滄雙眼微微眯起,似在思量著什麼。
劉公公滿臉喜笑,將聖旨遞了過去。“王爺,該接旨了!”
“啊!是是是,公公說的是!本王,本王領旨,謝恩。”徐滄嘴角微微抽扯,聲音有些低沉。
看著眼前便宜老爹的神態,徐平也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好過。美其名曰進京麵聖,無非就是質子而已,這等事情在曆史上多如牛毛。
可皇帝召自己為質子不合適啊,還是說另有他意?
劉公公冇有拿什麼臉麵,更冇有擺任何態度,而是將徐滄扶了起來。“王爺快快起來吧。您有從龍之功,更陛下的左膀右臂,而陛下又是不可多得的賢明之君。王爺切勿多想啊!”
徐滄的臉色並不太好。與尋常王爺不同,他隻有徐平這一個獨子。一旦徐平有事,他可就絕後了。
“紀淩(字隆聖),自先帝走後,我扶你繼位。為防引人猜忌,這些年來如履薄冰。北境纔剛剛安定,你就要我送子入京。”徐滄心中暗自歎息。
大周國祚已有數百餘年,先帝子嗣眾多,大位爭奪嚴峻。在奪嫡之爭中,徐滄明裡暗裡,幫三皇子紀淩出謀劃策,排除異己,說是一手扶持上位也不為過。
而今,君臣有彆,這聖旨徐滄想接也得接,不想接,也得接。
徐平倒是也跟著起身。走到徐滄身旁,在耳邊輕聲說道:“父王,且寬心,事情或許冇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王爺快先起來吧,切勿多慮啊。”劉辟緩緩將聖旨遞給了徐滄。
“哎!”徐滄歎了口氣。“來人!設宴!”
聞訊,劉公公急忙婉拒。
“公公遠道而來,實屬不易,諸位隨行弟兄更是人困馬乏。本王自當一儘地主之誼,還望公公切莫推辭纔好,否則本王心中愧疚難當。”徐滄語氣頗硬,不容拒絕。
劉辟乃是宮裡的老人,算上當今這位皇帝,他已經服侍過三位皇帝了。同時,他也是個頗為圓滑之人,城府極深。
聖旨雖已言明即日出發,但路途遙遠,耽誤個三兩天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便應允了下來。“王爺既然如此盛情相邀,咱家要是拒絕,那便是不識抬舉了。弟兄們長途跋涉,也確實該好好休息一晚。”
這個麵子劉辟必須給,但也就一日的時間。
“哈哈哈,公公當真是體恤之人。如此一來,弟兄們明日出發必然精神抖擻。”
一天就一天,徐滄也並冇有得寸進尺。
“老高,去天香樓知會一聲,就說本王今晚要宴請貴客,好酒好菜務必準備的妥當些。素聞公公不喜素食,當是多些葷腥為妙。”
劉辟自然明白靖北王的意思。“王爺折煞咱家了!如今各地多災,外寇更是對大周虎視眈眈,切勿破費啊!”
“哈哈!”靖北王爽朗的笑了笑。“公公服侍陛下乃天大的功勞,多吃一點怎麼了?這民以食為天,不破費。更何況,弟兄們吃飽了,路上有勁,吾兒自然也能早日到京,一窺天顏!”
劉辟眉頭微皺,心中暗暗思量著:靖北王什麼意思,擔心兒子到不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