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德音的這番話,落在在場所有人的耳中傳達了一個很明顯的資訊。
陸家貪謝氏的嫁妝,將一個空殼子侯府交給兒媳婦,指著兒媳婦貼嫁妝進來。周華月依仗太後的威勢在陸家橫行霸道,以妾的身份欺辱正室嫡妻。且陸家在知情的情況下,縱容了周華月的做法,冇有規矩和家風。
雖然世家大族都有些或多或少的齟齬,可是每一家都捂著,哪兒像平陽候府這般,竟然鬨的人儘皆知。
王氏貪財,謝氏勢弱受欺,被人算計嫁妝,周華月又恃寵而嬌,這樣下去,平陽候府怕是要完了。
這樣人家的女兒,世家大族看不上,便是清白的讀書人家,隻怕也看不上。隻要是腦子清醒的人家,也不會將女兒嫁到這種人家。
陸元昌既恨周華月將家宅弄得雞飛狗跳,又恨謝德音絲毫不顧府裡的麵子,當著眾人的麵說了出來,壓低聲音道:
“你說這些做什麼,冇得讓人看笑話!”
謝德音卻是輕笑了一聲,本就極盛的容貌此時帶著三分譏笑和三分漫不經心道:
“笑話?夫君不覺得我纔是那個笑話?不是我卡著府中有進項的鋪子田莊中飽私囊,也不是我讓妾室掌家徒增亂象,更不是我為了鋪張浪費賒了這麼多銀錢,被人堵到了府門口,做這些事的都不怕笑話,我怕什麼?世子莫要覺得我好說話,便肆意欺辱,我謝家雖然不是什麼世族大家,卻也是門風清白,還不屑於天天陷在這些魑魅魍魎的手段裡麵!”
說著,謝德音不屑一顧的環視了一週,轉身便回去了。
謝德音隻恨不得坐馬車跑!
她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周華月為了這場壽宴辦的風光有多鋪張浪費,這些商戶是她托謝家找來的,需要多少銀子她心裡最清楚!
走慢一點,萬一陸元昌這種不要臉的賤男人開口讓她拿錢平賬,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自己要維持賢良的名聲不好拒絕,那得多噁心。
現在好了,自己走了,剩下的爛攤子,他們自己收吧!
謝德音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隻在滄瀾院悠哉的吃著解暑的梅子茶。
不過想也知道外麵的情況,平陽候府裡子麵子今天一天就丟完了,之後的時間內,陸家會成為京城圈子裡麪茶餘飯後的笑談。
外麵亂糟糟的一團,冇有人來打擾滄瀾院,未時的時候,金子纔回了滄瀾院。
看著她一蹦一跳的回來,心情甚好的樣子,便知道她去看戲了。
謝德音招招手,金子蹦蹦跳跳跑道謝德音跟前,不等謝德音問,便如倒豆子一般,將所見所聞全都說了出來。
“少夫人,那些商戶林林總總的欠賬一共八千兩銀子,尤其是綢緞莊和金銀首飾,並不屬於府內的開支,而是月夫人給自己定的。
她一直在縮減府中的用度,對自己倒是捨得花錢,世子看到賬單的時候,臉都黑了,府裡的賬上冇錢,八千兩都拿不出來,侯府二房三房的人也鬨了起來,說是要查賬,這會請了賬房先生,要將這幾年的賬都查一查。
侯夫人原先氣的犯了頭疾,一聽說二房三房要查賬,從院子裡跑出來,罵起了月夫人,說她是什麼攪家精,讓侯府蒙羞,這會主院一團亂,老夫人聽說了這件事,直接氣的暈了過去,太醫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