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程沁,十二歲的時候從家裡偷跑去東莞打工。
十八歲生日時,組長給我遞來一瓶很貴的雞尾酒,我毫無防備心的喝下,就此昏迷。
昏迷前,我想醒來後我的人生完了,要跟黃牙禿頭的中年組長一起過,隻是冇想到,醒來後卻是——
“啪!”一條鞭子抽打在地板上發出淒厲的叫聲,我狠狠打了個激靈,身子顫抖,那條粗黑的鞭子離我隻有幾厘米的距離,泛著滲人的寒光。
一個陌生女人穿著陌生的衣服出現在我麵前,眼裡閃爍著精光,看我的樣子就像是在打量著什麼貨物。
我不喜歡這種眼神,低下頭看著腳,眼睛一瞪,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不是我的腳,這是一個孩子的腳。
一個猜測從心頭閃過,我努力穩住呼吸,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四周圍。
這是一個很空很大的柴房,裡麵有幾十個瘦弱的小女孩,大部分人穿著麻衣麻褲,小部分人穿著錦服綢緞。
他們跟我一樣,神情懵懂,對所處的環境很陌生。
“這裡是哪裡,我要回家,放我回家!”其中一個錦服小女孩尖叫道,她掙紮著站起來,這時我才注意到,原來每個孩子手都綁著繩子。
現場緊接著響起一片嘈雜的聲音,孩子們紛紛哭鬨,我非常配合的擠出幾滴眼淚。
站在最中間的女人嘴角輕勾,眼裡閃過一抹嘲弄,“啪”地一聲將鞭子抽在了最先說話的女孩身上。
“啊!”女孩發出一聲尖叫,直接被打暈了過去。
所有孩子都被驚嚇住,不敢出聲。
女人笑了笑,語調極輕極柔:“從今天開始,我是你們的訓練嬤嬤。”
我全身泛起了寒意。
嬤嬤立馬對我們進行了身體訓練,誰訓練一出錯,她就當著所有孩子的麵折磨出錯的孩子。
她折磨人的手段很厲害,讓我根本來不及體會穿越到一個古代孩子身上的驚奇感,隻想著使勁兒地活下去。
不是冇有孩子哭鬨,受不了訓練的苦,隻是那些哭得稍微大聲的孩子,都無一例外被嬤嬤扔了出去。
他們被扔出去受了什麼懲罰,我不知道,光是聽著門外傳來的淒慘叫聲,就足以讓我膽寒。
被扔出去的孩子一天後就會返回訓練,我觀察過她們的樣子,個個都神情麻木,眼神空洞,彷彿遭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
也不是冇有孩子試圖逃出去,趁夜深人靜時悄悄打開柴房想要逃走,但第二天大家醒來時,嬤嬤打開了大門,讓大家第一次看到了外麵的景色。
門的正前方,掛著兩個小孩的屍體。
她們被尖銳的棍子從喉嚨戳進去,頭低垂著,身體在棍子的另一邊。
這讓我想到了前世吃的烤串,隻不過把雞腎雞腿變成了人……
那麼的血腥猙獰。
我的心底泛起了一抹濃重的悲哀,從此絕了逃出去的想法。
可能是因為我的賣力和乖巧,嬤嬤特意給我減輕了訓練,這讓我受到了所有孩子的嫉妒,她們開始暗地裡排斥我。
一次跳躍練習中,我的落腳點被放了幾根小而圓的枯枝,我失誤地滑倒了,發出一聲慘叫。
這對於已經練習一星期都不會出錯的我是個嚴重的失誤,嬤嬤不看過程,隻看結果,當天,我被罰了不能吃飯和被她打了十鞭子。
鞭子一下又一下抽打在我身上,我恍然意識到,藏拙,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
在根本看不見明天的日子裡,優秀是致命的危險。
嬤嬤訓練的難度越來越高,我如果不是有前世的意誌撐著,早就撐不下去了。
身邊的人一個個在減少,今天對你微笑的人,明天可能就會消失。我呆滯著,麻木著,痛苦著,隻為了活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嬤嬤在一個晚上忽然說以後都不用訓練了,帶著剩下的女孩走出了柴房,來到了一間澡房。
她把我們都洗刷的乾乾淨淨,穿上了漂亮的錦衣綢緞,笑著說明天有驚喜。